对于最后一点的体会怎么来的,他一回生来回熟。听惯了老大不学无术,结果虽然真的不学无术吧,可也心中有杆秤;听惯了老二学习有天赋,结果他一考校,请西席一教,也就原形毕露。
像他们家只有两个儿子,都偶尔还要争夺一番,这皇家内种龌蹉更是复杂残酷。
听到最后似有所指的一句,武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可他是太子啊,如今有追随者,又岂会跟幼年一般全心信任呢?”
而且,最难堪的最真实的残酷斗争便摆在眼前。他亲自过问过的奴才,竟然在他的眼皮底下引着阿晨吸食五石散。
贾代善见人眼含希冀仿若寻常困于子嗣烦忧的父亲一般,想了想,大着胆子建议道:“赦儿贪杯好酒,一壶灌下去,别说什么藏肚子里的心里话了,就是三岁尿床的事情也说的一清二楚。”
武帝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的揉额。未来的皇位继承人,他打小就训着对方千杯不醉了,让人真心诚意的吐露心声,大概得用暗卫珍藏的拷问间谍的黄泉路。
不过,他到底不是孤家寡人。
这贾代善都各种爆家丑替他思虑呢!
他也得好好回报一番老贾才对!
武帝暗暗思忖着,待贾代善离开之后,起身去看了眼被他丢在东宫西厢房里的贾赦。
对于一个从小身娇体弱的大少爷来说,贾赦入狱一晚受的伤,堪称离死只有一步之遥。
简单来说,一根百年人参都补不回来。
当然,这是从前的贾赦。如今的贾赦一改往昔受点伤就呼朋引伴哀嚎一遍,然后卧榻在床,享受被人嘘寒问暖的感觉。
靠着枕头,贾赦一手缠着绷带,一手努力的对着书本抄写的,忙的不亦乐乎,连武帝进来都不知晓。
“这般好学?”武帝走近,扫了眼密密麻麻的人物生平事迹,眼眸一沉,笑道:“刘邦?你欲以他为目标?”
听到声音,贾赦忙起身行礼,往后扫了眼,不见自家爹前来,不由撅了撅嘴,话语中透着无限的落寞,回道:“当然了!”
武帝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贾赦,想从人身上确认出一点看着有野心的地方。
“你看汉高祖刘邦,就一小混混的,不事生产,也能创造一番伟业,我不求那么厉害,但是把他事迹抄写下来,放在床头每天看看,可以给自己打鸡血啦!”
“是吗?”武帝不客气的拿过贾赦递过的厚厚一叠宣纸,从浪子回头金不换的出处天宝故事,到出身草莽的帝王将相,诸如刘邦,朱元璋,王玄策,狄青,到看杀的卫阶。
恩?卫阶?
“你准备放在床头的实例是励志故事吧?”
“对啊!”贾赦凑近,开心着:“皇上,您说我这个主意棒不棒?”
“棒,”武帝本想无情抨击跟狗爬一样的字,但想想不是他儿子,而且这娃哭的能力,他是不想再体验一会了,只揪着后面的励志人士问缘由。
贾赦振振有词,一本正经:“卫阶难道还不够让人励志嘛?他是被看死的呀!万一有朝一日我出人头地,当上探花郎,游街的时候被小姑娘们花捐扔死了怎么办?”
武帝:“……”
武帝不忍打击小孩子的幻想,拍拍贾赦的脑袋和蔼可亲着:“有志气。朕啊,给你开个后门,科举试题呢,一般由朕来出题或者来选题。你啊,把朕看过的书单背熟了,就行了。”
“真的?”
“来,拿笔记下。”武帝压根没觉得自己在泄露科举试题,是对万千学子的不公平,面色认真道:“秋闱考明经、明法、明算与策论。
这明经科所涵盖书籍为:《礼记》、《春秋左传》、《毛诗》、《周礼》、《仪礼》、《周易》、《尚书》、《春秋公羊传》、《春秋谷梁传》。另外,本朝还加考《孝经》、《论语》、《老子》、《尔雅》。”
顿了顿,武帝扫一眼捧着笔愕然的贾赦,继续幽幽道:“前朝民刑不分,但是自从本朝创国后,律法分为《刑法》、《民法》、《大诰政法》、《法制史》、《与匈奴和平共处条约》、《本国公民法》、《外邦藩国法概悉》等。”
“不……不……”贾赦心中一虚:“不是说好的给我开后门吗?”虽然家中有老二年年科考,但是他压根没有兴趣去了解。如今猛地一听到这么一长串的书籍,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朕不是正指点你嘛!”武帝弹了一下贾赦脑门,不屑道:“这些还算简单的,只要会背会默写便可了。”
贾赦如丧考妣。
武帝轻飘飘道:“明算以《九章算术》为基础,进行各种计算,也算……也算蛮简单的。像那些寒门学子更多的是止步于策论。这得关心朝廷各种举措,对于一个连邸报都没看过的人,你让他如何揣摩时政?可是你就不同了,朕给你开后门,内阁藏书楼里,那近十年的奏折你试着背熟了,策论绝对拿高分。”
“我……我……我能捐官吗?”
第11章 树洞炫耀
贾赦被喷了一脸的龙涎,捂着半残的胳膊,不解的看着人。
“要不是在你爹面前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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