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春去夏来,夏逝秋至。
王府的日子,在表面平静、内地里暗潮汹涌中慢慢流逝。
“北奴,过来。”
这天,归晴写完手中一大堆信简后,忽然心血来潮地唤过北奴。
“殿下有何吩咐。”北奴恭恭敬敬的走到他身边,立在一旁。
“这些日子,似乎又长了。”归晴从椅子上站起身,和北奴面对面并齐,伸手比划了一下,笑道,“瞧瞧,已经到眉毛这儿了……说不准,将来会超过你。”
归晴身旁侍候的下人,只北奴身形最高。所以,常被他拿来当做衡量自己长高的标尺。
“是。殿下的话,将来一定可以。”北奴望向他,声音恭敬,目光柔和。
没错……他又长高了。
像这样日日看着他、守着他,看他一点点成长……说不出是怎样的心境。
“信城殿下大喜啊!”外面传来的一声喊,惊醒了北奴的思绪。
人未至,声先到。绛瑛推开书房的门,如阵轻风般冲到归晴面前,笑容如骄阳灿烂。
亲昵带笑的挨过去,绛瑛勾住归晴的脖颈,轻轻咬了下他的唇瓣:“信城殿下,可知是什么喜事?”
“……不知。”归晴也不推开他,想了想,笑着老实回答。
进王府的这些日子,与绛瑛往来频繁,早习惯了他的上下其手。
虽说绛瑛对自己,逐渐有暖昧qíng_sè的趋势……但一直以来都是自己在愧对他、亏欠他。况且,替拂霭复仇,也离不得他。
如果他想要,自己不会拒绝。
“哎呀呀,今天是殿下寿辰,敢不是忘了吧。”绛瑛趴在他颈边吹气,暖味的咬着耳朵,“信城是刚过十六岁没错……但我的亲亲归晴,今天已经满了十八哦。成年礼啊成年礼,怎么能不大肆庆贺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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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瑛说完这番话,亲亲热热地拉过归晴,就向外面走去。行至门前,又想起了什么,转身朝北奴吩咐:“你平素侍候殿下惯了的,不妨跟来。”
又亲亲归晴面颊,调笑道:“不然,若殿下醉倒,可不知该使唤谁呢。”
“是。”北奴眼神中掠过抹凄凉,却仍然恭声应道。
当下,他迈开脚步,跟上两人。
酒席设在王府后花园,假湖上的荷汀轩内。
说起来,缺什么想什么,当真是人之常情。这里位处北地,明明半朵荷花也养不活,却偏偏要附庸风雅取名荷汀。
信城十六岁的生辰已在月余前大肆铺张、广邀来客。如今这场生日宴,自是比不得那时的规模。
不过,经过绛瑛悉心布置,倒也精致排场。
最重要的,是除了侍从婢女外,只得他们两人对饮。
绛瑛一直囔囔着要归晴不醉不归,频频上酒劝酒,并且以身作则,先干为敬。但没想到喝得太急,先醉倒的不是归晴,而是他自己。
“晴、晴亲亲……”绛瑛腮上两砣酒红,眼神迷离的能掐出水来,如八爪鱼般趴在归晴身上,嘟着嘴去亲他的唇。
归晴没奈何,只得让他扭住亲。却未想到,他竟将舌头也伸了进来,深吻得忘我,看得周围下人掩嘴偷笑。
“小王爷醉了,快扶他回去休息吧。”归晴看他要闹出笑话,连忙将他从身上扯下来,尴尬地朝绛瑛带来的侍从吩咐。
“不要……我只要晴、晴亲……”绛瑛大着舌头,转身又趴上了归晴。
见他已经醉得神智不清,归晴只得站起身,将他扶起来,顺着他的话:“好好好,我送你回去休息,如何?”
绛瑛听了这话,也不再说什么,脸上只嘻嘻笑,如一滩烂泥般任归晴扶着。
“北奴,你跟过来侍候。其余人收拾酒席后,都散了吧。”
考虑到绛瑛不知道还会做什么出格的事,归晴只叫了北奴跟着,就扶着绛瑛离了席,朝他的卧房走去。
走了一路,到了绛瑛卧房,归晴便命北奴在门前守着,别让人进入,免得看了笑话。他自己,则扶着绛瑛走了进去。
进了房,归晴让绛瑛躺在床上,他自己则在铜盆里湿了帕子,准备给绛瑛冷敷,降些酒气。
没料到一转身,就被惊得帕子掉地。
绛瑛已经脱得光溜溜,趴在床沿,眯着眼睛朝归晴笑。
他当真醉了,连柔软的耳垂和微隆的胸膛都变成了粉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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