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你说有试题那人可靠吗?”
沈如鉴想说可靠的,可对上林忘严肃认真的表情,愣是说不出来,眼神游移下,这才说:“是我朋友的朋友的朋友提供的消息。”
林忘和沈如鉴看着年龄差不多,可林忘到底不是真的十八/九,虎着脸也有些气势,沈如鉴从小被骄纵着,整日斗鸡走狗,还真没什么气势可言。
林忘听他如此说,更是不会把钱给他:“这事关重大,我做不了主,等你舅舅回来再说吧。”
沈如鉴以为能说服林忘,见说了这么多,他还是不同意,不由得有点着急,喊了起来:“还有一个月就要乡试了,我问过管家,舅舅得三五个月才回来,等下次乡试就要三年以后了,舅良,你就帮帮我吧。”
林忘被他嚷得头都大了:“沈步帅、沈夫人知道吗?”
沈如鉴立刻噤声,林忘见状,就晓得那俩人是不知道的,心中又气沈如鉴不知轻重。
沈如鉴仍不死心:“舅良,你就帮我这一次吧,这次机会真是很难得”
说到这,沈如鉴又往前凑了凑,声音压得极低:“老皇帝身体不大好了,明年殿试应是他最后一次主持,必定松懈。”
林忘闻言,瞠目结舌,身子一动,差点站起来,他原本以为沈如鉴只想参加乡试,考个举人身份,不成想他竟然还想参加殿试?林忘可知乡试后面还有礼部试,礼部试通过了才是殿试。
沈如鉴似猜到林忘心声,继续小声道:“礼部试的试题我那朋友也能弄来。”
林忘对他的话恍若未闻,脑海里还停留在他上一句里,老皇帝身体不大好了?
沈如鉴还要游说,林忘连忙比了个打住的手势,目光深沉起来:“你说老皇帝身体不大好了?”
沈如鉴以为林忘心动了,猛地点头:“对,这是我父亲和我说的,说最迟撑不过明年年底。”
从这就能看出沈如鉴有多不靠谱,这种话也敢说出来,虽说林忘如今和他也算有了亲戚关系,但万一沈如鉴的话被别人听去,沈如鉴怎么死都不算冤。
林忘一急,也忘了沈如鉴身份,眉目肃然,语气中隐有严厉:“你这是作死。”
沈如鉴没想到林忘会发脾气,虽名义上是自己的舅良,但到底有些瞧不起他的出身,顿时火冒三丈,蹦了起来:“嘁,不给就不给,喊什么喊?嫁给我舅舅,在我面前真拿起舅良的款儿了?”
他这话句句拱火,林忘真恨不得不管他,让他往外作去,深吸口气,林忘厉声道:“糊涂!这是有人设计害你的。”
一句话,成功让沈如鉴熄了火,他眨眨眼,不解地道:“什么害我?谁会害我?”
沈如鉴一说老皇帝身体不大好,林忘就隐隐察觉出不对,再结合沈步帅被贬,却没直接外放,而是一直留在京城拖延着,顾子青最开始那几天压抑,肯定也跟这有关,可没多久,顾子青又像没事人一样,反而语焉不详地叫林忘放心,还有一次无意间说出沈步帅会没事的话来。
顾子青有生意往来的都是南边,从不往北边跑,林忘随口问过,他说北边频繁有匈奴滋事,不算太平,往北边做生意的,都是真有胆色,且无家业所累的。沈步帅好歹是武将,老皇帝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贬他,除非他想先贬了沈步帅,等之后再让他儿子重新委以重任,这样就能获得沈步帅对新皇的忠心。
倒不是说林忘有多聪明,结合这几点就能推断出这些来,而是历史上确实有位明君这么干过。林忘学历不高,当时偶然读到这段历史,只看了一遍,本以为会忘记,没想到一直搁在了脑子里,今天听沈如鉴说出这些,莫名地就想了起来,再加上即便猜错了也无所谓,现在耽误之急是劝住这位小爷老实呆着别惹祸。
沈如鉴见林忘突然不说话了,催促道:“你说到底谁害我?”
林忘不知自己推测是不是对的,又不知该不该跟沈如鉴说,沈如鉴没耐性,接连又催促了几遍。
“听说沈步帅被贬为并州都监?”
沈如鉴没想到他一上来说这个,顿时脸色涨红,多半是气的,他也不回话,而是重重哼了一声。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在这个节骨眼上贬沈步帅?可是因犯了大过?”
沈如鉴表情有丝迷茫,然后摇了摇头:“我父亲素来严于利己,在朝中也不和其他人结党营私,这次父亲被贬,我和母亲曾问过他原因,父亲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道因为一些小事。”
林忘听他这么说,更肯定自己的猜测了。
沈如鉴对林忘刚刚的话上了心,一直反复问到底谁害他,他这人来得快去的也快,完全忘了刚才跟林忘的喊闹。
林忘咳了一声:“这事我和你说,你不要和别人说,因事关重大,若你嘴巴不严,到时可会给你们沈家、顾家带来什么灾祸。”
沈如鉴重重地点了点头,他这会其实并没察觉林忘说的会是什么重大事,相反,眸子里有藏不住的兴奋。
林忘见他这样,又打了退堂鼓,真不想跟他说了,沈如鉴跟小狗似的又催促了几遍,他才说:“沈步帅虽被贬,却没立刻外放,而你说老皇帝身体不大好,我怀疑老皇帝是想先将你父亲贬了,等新皇登基,重新委以重任,这样就能获得你父亲的忠心,否则为什么偏偏这时候贬你父亲?而且你父亲也说了是因为小事。”
沈如鉴听了,却不信,狐疑地看着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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