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个。许是他表情太过惊讶,旁边经过的人好心解释了一句:“最近有武林大会,不少武林高手都会来参加。”
他死了一百年,这些修行者原来都可以直接称为武林高手了啊。不过这些变化和他也没什么关系,哪怕改朝换代对他们这些修行者而言虽称不上家常便饭,却也是偶尔就要经历过几次。谭梓只想知道长丰镇的布局有没有变化,舒筠的宅子会不会也换了位置。
位置没变,不过谭梓望着破旧的门板和落满灰土的台阶,开始迟疑着要不要去敲门了。因为这怎么看都象几十年没人住过的样子了。
谭梓还是决定进去看看。眼看着左右无人,谭梓就直接翻墙进了宅子。灰尘和灰尘堆积,蛛网和蛛网交叠,谭梓不得不相信这里确实没人很久没人住过了。
除了这里,就只有酒铺那里了,舒筠一定就在那儿。
路程不远,谭梓却走得很急,直到站在熟悉的巷口,谭梓却放慢了脚步,一步一步地向着记忆里的酒铺走了过去。依然是偏僻的位置,没什么人经过,浓郁的酒香就像谭梓还在这儿的时候一样沁人心脾。谭梓走过去的方向可以沿着打开的大门看到屋里摆着的木桌和长条板凳,他在自己的耳朵里听到了自己的脉搏声,一下一下,越来越快。
谭梓站在酒铺的门口,抬脚迈进酒铺大门。
柜台里的人察觉有客,抬起头来瞧了他一眼,皱了皱眉又低下头去,不过片刻复又猛地抬起头来,眼神中带着不可置信,然后他直接从柜台里跃了出来,左手紧紧握着谭梓的肩膀,抬起右手来颤抖着摸了摸谭梓的脸,他眼中有着迷茫疑惑不可思议,但更多的是狂喜,“不是幻觉……”他喃喃道:“真的不是幻觉……”
谭梓握住舒筠的右手,抬起手来紧紧抱住了他,舒筠用不亚于谭梓的力度回抱住他,两个人这个姿势维持了很久,久到谭梓的后背都被阳光晒得发烫了,舒筠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了怀抱。
舒筠左手牵着谭梓的手,右手拿两个板凳摆到店门外的阳光下,拉着谭梓坐在凳子上,他自己坐在对面,还是拉着谭梓的手,一双眼里写满了话望着谭梓。
谭梓被盯得下意识抓了抓头发,发现自己居然没来得及束发就这么一路跑过来了,之前的固定头发的东西估计早泡烂在湖水里了。
舒筠注意到他的动作,说道:“你等等。”然后便要起身,发现自己要想离开的话就得松开谭梓的手,他一脸不舍望着谭梓,谭梓笑了起来:“我跟你一起去好了。”
舒筠回房间取了梳子还有一些束发用的东西,谭梓打量着这间满是生活气息的房子,问道:“你一直住在酒铺这儿?”
“嗯,在这里我能看见你。”
谭梓哑然,默默地握紧了舒筠的手。
舒筠笑着把谭梓又拉回店门口,边走边说:“之前的都过去了,现在你就在我身边,没什么可怕的。”
他把谭梓按在椅子上,总算是松开了拉着谭梓的手,开始帮谭梓梳起头发来。舒筠没问,谭梓已经自觉地说起了之前发生的种种事情,舒筠静静地听着,手里一下一下梳着谭梓的头发,谭梓要交代的事本来就不多,说完了的时候舒筠还没梳完他的头发。
谭梓说完之后就不再说话,舒筠就好像只专注于头发一样,也不说话,沉默带给两人的不是尴尬却是安心,谭梓感受着头皮传来的痒酥酥的触感,闭着眼睛几乎要睡着了,舒筠也不叫他,只是这份安宁很快便被打破了。
一个稚嫩的声音由远而近响起来:“掌柜哒!我来买酒啦!”
谭梓慢慢睁开眼睛,睡意被吵没也不恼,带着笑看向舒筠:“现在你是舒老板啦。”
舒筠带些得意笑了笑:“我在这里开店这么些年,做老板的时间可比你长多了。”
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提着几个酒壶连跑带颠地过来了,看见谭梓之后很是惊讶,仰着头问他:“你是老板的弟弟吗?”
舒筠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谭梓搞不清状况,无可奈何笑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觉得啊?”
“因为我在家里就会帮我弟弟梳头啊!他年纪小,每次给自己梳头都梳得乱七八糟,还是要靠我这个当哥哥的来帮他,唉!”说着,小男孩还故作老成叹了口气。
谭梓哭笑不得,也仰头看向站着的舒筠,目光示意:我搞不定小孩,你来吧。
舒筠拿过小孩手里的酒壶,笑眯眯问道:“小河,还是按之前的来吗?”
小孩强装深沉点点头:“嗯,就按老样子吧。”
舒筠进去打酒,留下谭梓和这个叫小河的小孩大眼瞪小眼。
谭梓想了想,问道:“小河,是吧?你多大了啊?”
“我十岁了,大哥哥你多大了啊?”
谭梓被问着了,“呃……我,比店老板稍大一些,所以我不是他弟弟。”
小河一脸震惊:“你比他还要大!老板之前告诉我他几百岁咧!”
谭梓内心无语凝噎,“我只比他大一点,就一点。”谭梓把自己骗小孩儿的负罪感压回肚子里去了。
小河忽然神神秘秘靠近谭梓,小声道:“大哥哥你活了这么久,那你有没有见过老板要等的人啊?”
要等的人?是自己?可是就连谭梓自己都不知道它能死而复生,舒筠又在等什么?谭梓下意识地摇了摇头,问道:“店老板是怎么说的?”
小河歪了歪头:“这间铺子好像岁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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