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骂骂咧咧,一直躲到摩天轮上,才侥幸逃脱追捕。
摩天轮越升越高,整个游乐场都被踩在脚下,那些欢叫和喧嚣离我们越来越远,城市的光影在眼前流淌,交织成凌乱图幅,像醉酒,像做梦。白糖的甜在嘴里化开了,余味一片苦涩。李重晔的胸膛厚实温暖,城墙一般足以依靠,我窝在他怀里,听著那一下一下有力的心跳和沈稳呼吸,忽然间脆弱委屈得像个娘们。
去你妈的,老子才不是野孩子。
我拉下他头来,不管不顾与他接吻,“李重晔,我想做了。”
李重晔的味道清爽干净,舌尖软软暖暖,要把我的喉咙都舔化掉。他的手指落在身上,也是温柔触感,轻轻地环抱住我,像是害怕我从他膝头跌碎一般。也许这片时的呵护和温存也只是肢体太过亲密而产生的错觉,我不知道。我只知他越是温柔,我心里便越是苦苦地发痛。
玻璃渣碎了一地,切割出流血的伤口。我好疼,李重晔,怎麽办。怎麽办。
狭窄的摩天轮忽而变得无比逼仄。我被他顶在内壁,哪里都不是退路。从他身後我看到无边的黑暗,这城市的最高处,压抑和沈重长出了爪牙,秘密地攀爬上我的皮肤和呼吸。他吸食我,就可以把那些东西都吸食掉吗?他抚摸我,又能抚去什麽。
李重晔总是太过温柔,太过温柔,温柔得让我快感也不能够有,我诱惑他勾引他逼迫他狂乱和用力,然後低泣著在他手中射了出来。
真丢脸,像个傻瓜。我剥下他衬衫擦了擦下身的液体,发现他正看著我,脸庞掩入黑暗,只有一双眼睛明亮得像大海的星辰和波光。
我伸手去捂住他,太亮了,刺得我心里的血液又泛上来。
“慕锦,”他拥我入怀,紧紧地要勒断我的肋骨,要把我镶嵌到他的身体里去,他说,“我在这里。”
滚。
我狠狠地咬上他的肩头,shè_jīng让我连咬人都没力气,软趴趴像小猫咬小狗,恼羞成怒挥了他一爪子,埋头在他颈边沈沈睡去。
老子管你在哪里。
慕锦不需要这些,什麽都不需要。
那晚我做了很长很长的梦。梦里似乎我被人抱上车,轻柔的吻落在了额头。又是李重晔,他亲吻我,抚摸我,抱著我的姿势像慕永河抱著他年幼的孩子。真讨厌啊,我发誓这是我这辈子遇到过最讨厌的人。
我把牙关打开,放他溜进来,亲亲和缠绵没完没了。然後我对他说,我亲亲你,我抱抱你,也让你上,我把什麽都给你。你不要爱我好不好。
李重晔不说话,他不说话我也知道他的意思。不好,不好。他的舌头长出细密的枝叶,yīn_jīng拉长为盘旋的树根,躯体陷落成无边的流沙,我身处漩涡中心,不想沈沦也只得沈沦下去。
不好,不好。
他说,让我爱你。
我还有什麽话可说,我将死去。那麽多的痛苦,窒息一样。身体被紧紧捆缚,沈入深渊,灵魂离开,飞到我找寻不到的遥远地方。而眼睛,眼睛到哪里去了,有时候湿润,有时候就流下泪水。
我咬著拳,在车座上蜷缩成一小团。熟悉的李重晔的气息包围我,优雅,温暖,洁净,徒然无用。他说我爱你,我爱你。可是我要爱做什麽呢。
渐渐地那些扰人心志的话语都听不见了。也许我终於沈入睡眠,也许我又掉入了另一层梦境,人世癫狂,谁又能分得清是梦是醒。我只知我很冷,很累,从身体深处涌上来的越来越多的疼痛和眼泪,连无尽的亲吻也无法止住。终究灵魂不堪负累,裹挟著重力向下沈,那些杂乱的触感和声音渐渐远去。我睡著了。
世界睡著了。
20.
情绪一激动就容易感冒,加上李重晔这崽子没完没了缠在跟前,撩拨得我更加暴躁,夜半缩在他怀里开始发热,李重晔叫我也醒不了。後来他似乎下了床,紧接著房间里的人声杂乱了起来。迷糊中能感到很多的脚步来回进出,针水药剂把我注成马桶。
约天明的时候我终於能有点清醒意识,小牲口惊得乱没形象,不顾我身上浓重的汗水和药味,起劲亲老子手和额头。吻打在滚烫的皮肤上像雨水的清凉,我恹恹看了他一眼,自顾自睡去。
老子可能天生贱骨头。多年没人照顾,一调养新伤旧痛都发作起来,几天内病了两三次,弄得医生也手忙脚乱,想下针都无从下手。胳膊上一片青紫。
我一天天躺在他的大床上,躺在他冰雪砌成的寒冷屋子里,分外想念我的阁楼和自由。自己也不知真病假病,身病心病,总之一点一点地苍白了下去。小半月来被李重晔养出的一点肉,迅速又掉了。从此李重晔多了新爱好,无时无刻都要给我喂食。他想起来的时候就拉拉脚链,老子叮叮咚咚地跑过去,让他塞一块蛋糕。有时候也只是单纯的摸摸我脑袋,莫名其妙。
腿脚早就好了,本来没多大毛病,趁我睡得像死猪又打了石膏,怎麽能不速好。扭伤一好他就在脚链上加了串银质的小铃铛,还真把老子当他的狗,当他的宠物。
李重晔端著水和药进来,我正好打开电视,轻车熟路直接跳到成人频道。
他掐我下巴,我张开嘴,他喂药,我吞咽。他开始说话,我默默把音量调大了些。女优淫浪得夸张的叫床声充满内室。和李重晔有了一腿後,我才发现这些配音假到掉渣。叫得还没老子好听,妈的。
李重晔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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