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两套模式之间相互转换。
聪聪吃着刚刚买来的珍珠棒,一进家门就听见爷爷在屋里哈哈大笑:“好,这两个月咱俩都学了快五十段了,好啊,你是一个没忘,好!”她在外面听地愣神,马奶奶从厨房走出来拍了她一下,“孙女,笑什么呢,这么开心。”
“没有,没有,奶奶。”她说着话走进屋骄傲的像是刚才在夸她一样,屋里正在试新大褂的安安,朝着他走了过来:“给,新出的口味。”
“嘘!”安安做了小声的表情,“师父这两天请了老生的演员过来教戏,不能吃甜的,让他听见又该说你了。”
马爷爷从屋里出来,“聪聪啊,这都八月底了,再有一周就该上学去了,别这么贪玩了。”马爷爷说着话喝了一口茶,“你们俩是一个学校,开学你们一块去上学吧,我没事我就送你们。”
安安摆弄着新大褂,对着镜子一顿臭美,身旁聪聪嘬着棒棒糖说:“你说,上学会很无聊嘛?”
“为什么会?”安安头也没回的说着,丝毫不顾及聪聪的白眼。“你有没有发现,其实每件事都会无聊的。”
“啊?”聪聪咬碎了棒棒糖,把塑料棒扔到了垃圾桶里。“怎么会,平常玩游戏就不无聊啊,听你和爷爷说相声也不无聊的。”
“可你有没有试过一直听,就是一整天一整天的听,你永远是在师父教我的时候听那一次,可我却要重复千万便,再有趣的事,也抵不过反复。关键是要融入其中,要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过程枯燥都是为将来成功衬托气氛的。”他语言缓和,成功切换顾俊麟模式,“说到底,学习是为了生活,只要有足够远的目标,再无聊也可以看得到远方的灯光闪烁。”
聪聪站起来,对着他“呸!”,几个棒棒糖渣弄了他一脸,“还和我咬文嚼字的,还远方的灯光闪烁,望山跑死马不知道啊。”
2004年9月,那天,市实验小学门口排了长长的队伍,大多都是家长领着孩子入校报道,带他们进去人生的真正起点。
一个个稚嫩的面孔在校园里徘徊,他们心里说不出的滋味,他们不清楚自己今后会面临着什么。那一天,所有的家长都会告诫自己的孩子:“好好学习,听老师话。”
马爷爷那天早晨想骑着三轮去送孩子们,被安安的爸爸拦下来,指了指自己从哥们那借来的“夏利”车:“老爷子,我去送吧。”那个时候,爸爸刚买了一辆新车,就是为了送安安上学时接送方便,也为了让他在同学面前可以提起气来,不过因为一些事情耽误了提车,才不得已借了一辆。
那还是安安第一次坐汽车,掩饰着心里的兴奋泰然自若的爬着窗户进去,被聪聪一把拦下,“没坐过也不能走窗户啊,拉这里。”车门打开,大家都笑了起来。
学校门口被挤得水泄不通,大家都凑在一处看着分班花名册。
爸爸调了下眼:“他们都是从一班开始看,都挤在一处,咱们从七班开始看不就快了很多了嘛。”这方法的确很有效地拖延了时间,聪聪的名字排在二班第一个,安安的名字也很轻易的在一班花名册上找到。
聪聪心里有些沮丧,就在看到自己的名字在二班名下的一刹那,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心里会有些失落,希望越大失望亦然,出世者会告诫其顺其自然。其实,所谓顺其自然,不过是天命不可违的哀婉表达罢了。
爸爸先是把聪聪送到了二班,男人可不像那些女家长一样精心叮嘱,永远是“一会儿出来我在门口等你,别乱跑。”什么好好学习,听老师话,不听话揍一顿不就好了吗?说一句能起到什么用处。
安安到了一班的教室,老师是个上了年岁的女人,黑发中已经夹杂着几根青丝,皱纹在脸上横行霸道,却丝毫掩盖不住她的慈眉善目。
“看着很和蔼,上年岁了,应该挺有经验。”爸爸打着电话给妈妈汇报,安安进了班随意挑了个位置坐下,第一天,他决定按照顾俊麟讲过的他第一天入小学的样子,做个安静的美男子,给大家一个特别老实的印象,和谁都保持微笑。
“你叫什么名字啊。”同桌友好的开场白,一定是前一晚上或者刚刚在门口家长教的,所以略显生硬,安安想着。
“……”他好像装得有些过分,从头到尾,同桌和他说了一车话,他一句都没有回应,只是咧着嘴微笑,同桌摇了摇头,也学他咧着嘴死死地盯着前面。直到安安从教室出来,他都不知道自己同桌长什么样子。
一个班级里共有50个孩子,老师站在讲台上仔细的看着花名册然后又数了数人数,摘下老花镜看着这群孩子,美名其曰:祖国的花朵。老师看着这50个孩子,却一点没有站在鲜花丛中的感觉。她苦笑的看着门外指指点点的家长,有一部分家长把孩子送进教室后,会站在门口的玻璃看着自己孩子的一举一动,然后指给别的家长看:“看,那是我孩子,坐的多端正。”
赵翼安觉得这种耍宝一样的形式很令人厌烦,根本没有人关心别人家的孩子表现的怎么样,自己的孩子做好就是天下太平,你家孩子是衬托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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