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课只得乙等,心思不在那上面……”抿着嘴巴笑。李沉舟便立刻追道:“那心思在什么上面?”极有兴趣地。“看杂书,看闲书,做白日梦呢。”“什么杂书?时事政治之类的?”这样猜测着。兆秋息便连鼻尖都红了起来,“没有——都是些靡靡的书,那些搞时事政治的人看不上的。”李沉舟恍然,“啊——爱情罢?鸳鸯蝴蝶,才子佳人?”兆秋息便十分不好意思地,“没有都是才子佳人,结局也并不都是好的。”“唔——那么就是悲剧了,你喜欢看悲剧呢还是喜剧?”兆秋息想了想道:“悲剧记得清楚些,喜剧看的人高兴些。”李沉舟摸摸他的脸,“我宁愿不要你记得清楚,也要你多高兴高兴——还是看喜剧好了。”兆秋息便温顺地笑笑,轻轻地“嗯”一声。
那一天便过得相当愉快。两个人一道下厨房,生火做饭,将池子里的虾子剪须去筋,放佐料煮了,又炖鹌鹑蛋汤,间或炒两盘素菜,皆是百味调和百味香。兆秋息还想着要不要给屈寒山并两个小老板留一些,李沉舟道:“由他们自己弄去——明天找来老妈子,大家都轻松!”兆秋息便不再坚持。
两人把饭菜端到东屋吃。其间,兆秋息剥一团虾肉,搁李沉舟碗里。李沉舟夹起来吃了,味道格外鲜纯。也去捞一个虾子,剥出肉来,蘸了姜醋,亲自递到兆秋息嘴边。好孩子红着脸将虾肉咬了,嚼着咽下去,咽完脸还是红的。李沉舟用筷子轻点他的下唇,好孩子脸上的红色便又艳了几分——嘿嘿!于是瞧着好孩子吃饭也有意思,也高兴。
当然最高兴的还是夜的到来。两个人泡过了澡,精光赤条地钻被窝里,李沉舟躺在下面,用自家雄厚的身肌驮着兆秋息,拥着他啧啧亲吻,把好孩子吻得有点喘不上气。然后他主动去寻好孩子的小兄弟,一路摸到温暖绒绒的下面,握住那个颜色浅浅的小家伙。早就打量过那个小家伙了,跟其主人一般乖巧,做事努力不躲懒,有着新生儿似的浅色。李沉舟喜欢那种浅色,曾就这个问过兆秋息,“你之前都一个人过的?”避免说出“雏儿”之类的字眼。兆秋息还是明白过来,又是一阵脸红垂眼,“一个人也挺好的……”李沉舟便道:“一个人是没什么不好,但到底冷清了些。”其实心里真正想的是原来自己是第一个跟好孩子肌肤相亲的人,说窃喜呢有点算不上,但终究是高兴的,大拇指缓缓抚摸兆秋息的额头,腿丫一张,那个浅色的小家伙便硬鼓鼓地杵了进来。
兆秋息的头埋他胸前,热气呼呼地喷他胸上,嘴里团团裹着他的奶/头,合着后椎处一下一下的撞击。每一下撞击,都炸开一波酥快的暖流,充溢肚腹。暖流中心,是好孩子那浅色的小兄弟,这时已变得硬烫硬烫地的,深深埋他身体里,那么一下一下,小鹿似地懵懂、勤奋而欢欣。他知道,按照这种节奏,好孩子可以撞上很长时间,那种酥快、那种呼气、那种啧啧吮他奶/头的水声——都是无需着急的。夜很长,外面很安静,李沉舟熨帖地驮着他的好孩子,有条不紊地带他一齐向山顶攀去……
☆、少年情/事
盛夏的长沙,着实不是个避暑的去处。耳里乱蝉噪树,眼里浮光耀日,大中午地走在湘江边上,手边就是那半红半青仿佛冒着热气的江水,望一下就能让人眉心出汗。沿江一带的军营,驻扎着从东边撤调过来的部队。晌午时分,没有操练,大帐篷里又闷得厉害,便能看见士兵们横七竖八睡在阴凉的树荫下,上衣尽皆除去,露出比脸色要白上许多的上身,裤腿也卷到膝盖,光脚踩鞋,懒洋洋又昏昏然。其中不少伤病,全身各处都是可供包扎的地方,再差些的需要拄双拐,一顿一顿抑或一跳一跳,在空隙处来去。都是从南昌撤过来的——五月日本人攻下南昌之后,薛崇就带着这一干人向西开拔,来阻挡占领岳阳的日军南下了。东边江西的屏障已失,北面湖北的重镇也一一沦陷,如今就指着湖南背水一战。由春入夏,薛崇带人抵达长沙后,陪都又接连给他派来三位年轻的少将,强调都是旧都军校毕业,青年才俊,可率一师作战。在长沙休养生息的这个夏天,薛崇便利用这个时间好好接触了解了这三个年轻人——跟他相比,很少有不年轻的人。没什么好迂回婉转的——已经有确切消息,八月底,日军就要进攻长沙,不出意外,这个秋天就要耗在这儿了。薛崇开门见山地说了这句,就要那三个人轮流表态——关于战略战术、关于抗战形势、关于国际格局,随便说什么,个人的任何想法,想领炮兵还是领步兵,都可以说,随便说。说话中,可以了解这些年轻人参战的动机,从参战动机进而推导他对于持续作战的决心有多大,然后又就可以初步得出大致可将此人派到何处,担多大的任务。连续撤退的滋味不好受,对于农民出身的薛崇来说,这种滋味尤其剐心:哪怕拿下一场呢,给人点收复失地的希望,也好过眼前这样。重庆那头没有死守的意思,这是他早就知道的;一听说哪个师伤亡惨重,便打电话来下令停止进攻,这就不是个积极求胜的态度。更难听的话,薛崇不想说,以他一介平民的出身,这几年率领几个军辗转几地前线抗战的经历,他十分清楚为何陪都那边会对抗击日本人始终不是十二分地上心。自然了,站在峰顶上的人有他们的考虑,有些甚至也算是过得去的理由——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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