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躁地想着罗里安的在战场上的经历,戴着皮手套的手指反复地在王都的位置上刮动。埃里克亦爱莫能助,他看了看地图,如果自己能对当时所有对战发生的情况有所了解,那么他现在就有能力给予伊斯特洛以指导了,现在他只能提醒伊斯特洛注意他所知道当时伊斯特洛的军队所战败的地方,但对于怎样击败国王的军队他也不能提出很好的意见。
伊斯特洛突然有些失落,突然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可笑的冒险,他看着那被刮得发白的地图说:“或许我一人直接进入王宫让他措手不及才是出路。”
“你会死的,”埃里克看着他,“这实在不是什么高明的想法。”
伊斯特洛坐在椅子上,看着攀爬在温室顶棚的藤蔓,“在我死之前我会杀了他的。”
埃里克握住他的手指,看着他的脸说:“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在这之前不能自暴自弃。”
“我最近每晚都在做关于此事的噩梦,”伊斯特洛说,“他将长枪刺/入我的身体,我却只能看着他渐渐失去意识。”他抬起手揉了揉额头,“老师你说这会不会是最后的结局?”
“这绝不会是结局!”埃里克一口否定,但不由地想起他曾看到过的那个结局。
“但照目前的形势来看,这种可能性远远大于其他的。”伊斯特洛苦笑一声,“或许最好的情况就是我在被他刺入的时候能想办法杀了他,虽然时间只有短短几秒。”
“我不会让这一切发生的,”埃里克蹲下来吻了吻他的手指,看着他蓝色的眼睛说:“你要记着,如果有一天,当你心中的那个噩梦来临的时候,老师永远、永远不会看着你死去而无动于衷,你明白吗?”
伊斯特洛看着他,沉默了一阵子,说:“老师,如果艾拉达没有死...”他叹了口气,“现在我将会忘记在王都发生的一切,就这样和你们...”他突然转移了视线,站起来往水池边走去,“算了...”
男人看着他的背影,“放弃仇恨跟我离开”这句话现在已经无法开口,艾拉达的死是绝对不可能被遗忘与赦免的罪状。但现在形势非常不乐观,现在的伊斯特洛比那时的他还要孤立无助,如果就这样下去,最后或许结局会更加残酷。
他把对自己的失望尽量不去表现出来,伊斯特洛已经够无措了,他不能把自己的胆怯绝望传递给他,尽管他亦是每晚都在噩梦的深渊中惊醒。接下来的日子里,埃里克努力地去回忆之前遇到伊斯特洛军队的那些细节,希望能从中找到一点儿有用的东西。
“你能读取别人的记忆吗?”埃里克问伊斯特洛。
伊斯特洛从与黑骑士的交手中抽身,抹了抹额角的汗珠:“怎么了?”
“国王在每个郡都派驻了一位圣骑士作为军队长官,”埃里克对他说,“对付单个圣骑士想必要容易得多。如果你能读取对方的记忆,或许能够了解很多信息。”
伊斯特洛想了想,从女仆的手中接过水杯:“如果是普通平民,那很容易,但圣骑士的精神受到利尔神的庇护,即便是我,也无法读取他们的记忆和想法。其实就算是普通的骑士,只要信仰利尔神,他们的精神都是很坚固的,需要费一番力气。”
“但或许不用侵入他们的精神,”伊斯特洛说,“只需要一些吐真剂。”
“吐真剂?”埃里克惊讶,“真的有这种东西?”
“吐真剂需要用到东莨菪和水马的虹膜,以满月照耀下的溪水为稳定剂,但对人的神经有巨大的副作用,”伊斯特洛说,“而且水马的捕捉非常的困难。”他说,“但也并非不可能。”
“你,”伊斯特洛看了看身边的女仆,“你是处子之身吗?”
女仆点了点头。
“她只是一些树枝?”埃里克惊讶。
“她是所有与女仆复制的蓝本。”伊斯特洛说,“是我发现埋在废墟里的一具尸体。”他来到树蕨旁,把打盹儿的斯沃扯下,挂在女仆的脖子上:“你带着这个处/女去附近的湖泊,水马以chù_nǚ为食,到时候你知道该怎么办的。”
“真会指使人,”斯沃打了个哈欠,“吐真剂做出来之后,我觉得可以先给你身边这个男人灌一口。”他甩甩尾巴,“我听到他做梦的时候叫其他男人的名字,只有少见的几天是叫的你的名字。”
☆、r70
一周后,斯沃带来了水马的眼珠,伊斯特洛将虹膜剔出,和东莨菪一起,掺在满月照耀下的溪水中,绿色的药剂装了满满一大瓶,他用法术取出一些药水,将其放入白蜥蛋壳磨成的粉末中,摇晃了两下,就变成了一颗裹着易溶外壳的药丸。
接下来的几天,黑骑士为他抓了两个郡中城堡的守卫,在吐真剂的作用下他们说出了城堡中部署的情况。待一切都准备好后,伊斯特洛决定出发。
黑骑士为他献上亡灵战马,年轻的王子穿着漆黑的铠甲用咒术与马儿交流,埃里克看着他的背影,“你要小心,如果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就立刻离开,别去想以后的事情,别去想其他任何人。”
伊斯特洛回过头,金色的眼睛转为湛蓝,他向前走了几步,抱住埃里克的肩膀,嗅着他颈脖间的气息:“想你也不行吗?”
伊斯特洛坚硬的盔甲硌着自己,语气却如撒娇般甜腻,让埃里克想到昨晚的温存。只要踏出这里,与罗里安的战争便开始了,这将是第一次伊斯特洛以永夜之神信徒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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