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次,综合分加三十,足够我们在下一次月考唰唰蹿到前三名。
钱啊,真是万能。
谢谢叔叔阿姨。
张夏先是从那个时候起,养成了乱花钱的坏习惯。
他父母出于内疚给了他不少零花钱钱,张夏先对给钱这一行径甚是不满,干脆报复性的将钱统统花光。
张夏先先是一股脑给自己换了所有装备。上千块的篮球,大牌运动鞋,只消是和运动有关的他喜欢的他都搞了一套回来。张夏先还给自己弄了个爱立信t68,光荣成为我们班第一个用手机的学生。张夏先买了手机之后就后悔了,别说我们班了,当时我们全校都没什么学生有手机的,张夏先的手机里空空荡荡没有一个联系人,手机和板砖无异。张夏先也没有拿着手机来班里显摆,他就每天晚上临睡前玩一会,还不让我看,也不知道在偷忙些什么。
那时我们的业余生活十分单调,除却打球爬山吃烤串上网就没别的事,这几项活动中只有烤串和去网吧能花着钱,而在这两者中,网吧包夜才五块,烤串也不能天天吃,张夏先有钱没地方花,甚是苦闷。
那段时间张夏先一直处于一种奇怪的情绪里。
他实际上是不想父母离婚的,他希望父母能重归于好而不是一味给他钱,但张夏先不知该如何开口。他对于家庭现状十分厌恶和惧怕,却无法真实袒露自己的情绪——因为他知道,就算他说了,也没什么用处。
所以他只能用这种幼稚的手段发泄情绪。
换一个角度也可以说成,呦,张夏先可算干一件官三代该干的事了。
我们俩家虽然门连门,但我家和他家的条件又截然不同。我家是正宗农民家庭,祖上三辈都是种地的,直到我爸这一代才走了仕途。我爸出身贫寒我妈出身普通,俩人节省惯了,连着对我和赵煋的教育也是这般。即便我爸一路都在升官,但还真是从没让我跟赵煋觉得自己是什么二代,没发觉自己在哪方面有什么优越感,从来不乱给我买东西,我手里的零花钱也都是算计好的,再加上打小和土豪妞小班花一起长大,处处被小班花打压,我真时常觉得自己就一废物。
张夏先和我完全不同。
他根红苗正,爷爷是革命老一辈,父亲沾着老一辈的光爬上了现在的位子,等到他这一代,是真真正正的二代乃至三代。
这个三代自然不是什么管天管地的牛逼三代,和中南海离了十万八千里的距离,辐射范围仅仅为我市,往上面扯关系也就是省级官员以及北京极个别高层官员,说起来不牛逼,但所谓县官不如现管,这个身份足以让张夏先在他爸的辐射范围区内肆意妄为。
张夏先之所以没成为坏种,完全归功于家庭教育。他爷爷是老革命爸爸是高知份子,对这唯一的男孩虽然宝贝但绝不盲目溺爱。张夏先在幼儿不懂事的时期曾张扬过一段时间(说着‘让我爸撤你爸职’之类的话),但随着成长,张夏先已经足够低调。他在外不惹事,不给家里添麻烦,除了成绩差一点,没有什么让家里操心的地方。没有因为家庭背景四处结交社会朋友,没有惹是生非,除却心高气傲看不起别人,总得来说是个较为好相处的平常少年。张书记的很多同僚都将自己的小孩送往国外读书,送小孩出国读书在那几年中于官员群体中是个时尚,但因为张夏先是家中独子的缘故,张家人最终还是将他留在了身边。家里人生怕张夏先在外面的道路不顺畅,加之老革命张老爷子并非一个开化的老人,对国外事物向来反感,嫁到国外的女儿已经令他十分难过,自然不想让独孙也被资本主义腐蚀——总归,还是在祖辈的庇佑下过活毕竟轻松。
最开始张夏先花钱时我并未觉得不妥,直到他买了手机又买了个笔记本时,我才觉得有些奇怪,他的钱也有点忒多了。他爸妈不过是觉得亏欠,但脑子并没出问题,给这么多钱很明显会把儿子教坏。
我实在没忍住,便问张夏先,怎么有这么多钱。
张夏先遮遮掩掩半响说不出个借口,干脆破罐子破摔:“姓楚的给我的钱。”
我:?????
赵昴大吃一惊,心说这他娘是什么事。
“反正他钱多,再说我也算是他半个弟弟,给我买点东西有什么不对的。更何况,他花的都是我们家的钱。”张夏先理直气壮。
张夏先说的是没错,可是这也完全不对啊。张临皓是抽什么风,他平日里对张临皓爱搭理不搭理的,怎么现在倒是兄友弟恭起来了。
而且张夏先还不告诉我。
“他什么时候给你钱的?”
“也就从北京回来后吧,没多长时间。”张夏先想了想,“给了我小一万了。”
我:……
这他娘什么概念,零三年的小一万,张临皓才一个大学生,就算跟同学做点小生意,这随随便便的手笔也太夸张了点。
不过这都是他们家的事。兴许人张临皓真是把张夏先当成了自己家人了呢,也许是因为这家伙外冷内热,现在终于有能力对张夏先好,所以尽可能满足张夏先的经济需求——虽然这种猜测很无厘头。
张临皓给的钱加上家里给的钱,张夏先手头的钱真不少。我问他这些钱要不干点事业,投资也行。林西水也说过张临皓在北京炒股,完全可以让张临皓帮忙理财。
张夏先随口应了声,道:“我跟他说过这事,他说帮我看看好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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