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摇了摇头,他眼中一闪,问道,“你方才说他是殷离?”
“嗯,他不是顾戈,是帝姬澜的儿子,殷离。”白度万分肯定,将炙狱邪龙紧紧握在在手中,道,“是吧,殷离?”
殷离从尘埃中走了出来,一身属于顾戈的衣服被一道道细小的剑气撕扯成褴褛,暴露出来的身体瘦弱干枯,胸膛上的肋骨隔着皮肤根根分明,就连血管也泛着异乎常人的青紫色。
“你是怎么认出我的?”殷离冷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白度。
白度道:“感觉,我怎么都觉着你不像是顾戈,早上我问你,为什么没去陪江小北修炼,你的回答是要陪我,顾戈虽然粘人,但不会在这种时候犯糊涂,他是个懂事的粘人小孩。而且,顾戈的身体是暖的,你是冷的。”
狂风骤起,殷离哈哈大笑起来:“可笑,真是可笑,都说母子连心,我娘亲尚未能发现我与他的区别,你倒是看得清楚!”
白度撇撇嘴,你娘亲都疯了,还能分得清就有鬼了,“顾戈被你们藏在哪儿了?”他想了想,顾戈从今早就让他觉着奇怪,一定是趁着昨晚他偷偷去了摧星派的时候被偷梁换柱了,看来江小北娘亲的那张符箓不是冲着他们客栈来的,而是冲着顾戈来的。
虽然不敢肯定,但白度觉着自己的推测八.九不离十,可这也确定了一个事实,顾戈应该是真的烛九阴,殷离也跟顾戈有着什么未知的关系。
白度说:“殷离,我们聊聊天怎么样?”
“聊什么?你想知道顾戈的事情?”殷离冷笑道,“你觉着我会告诉你?”
“不啊,说说你的事情好了。”
“我的事情?”殷离斟酌一二,反问道,“你是想知道烛九阴的事情?”
“是。”白度道,“我不知道你装作顾戈让我误会他是为了什么,我与顾戈关系越好你应该越开心才对。就像嵬乙真人说的那样,顾戈在我身边蹭我拿来铸造变天幡的材料,你与他应当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可你却想打破这个平衡。”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殷离的声音沙哑难听,完全不加遮掩,“谁告诉你,我与他是这样的共生关系?他是他,我是我,他是懦夫,而我却是即将掌控未来的神灵。”
白度怔住,是有这个可能,他只把顾戈跟殷离都当做是烛九阴的一部分魂灵,却没料到其实魂灵可以分割,即便少了一点却不成大事,补救魂魄的方法又那么多,殷离可能根本就没把顾戈当一回事。
殷离又道:“他在你身边饱食了诸多充满灵气的东西,先是轮回石,那是烛九阴的元神所在,后又是灵犀花,灵犀花最早是烛九阴的精元所化,这两样都是大补之物,而我却只能吞食帝姬澜腹中养育而成的邪灵之气,你说我为什么要打破这个平衡?”他冷冷地看着他们二人,“如果不是被你们发现我今日所作所为的话,你所搜集的那些滋补之物即将是我腹中真气。”
白度一愣,啧了一声,“我以为你被我们发现还挺自豪的,刚才不还冲着我们舔嘴唇,炫耀吗?”
殷离被噎了一下,面色不善地看着白度,嘴里咕哝了几声,最后一咬牙,道:“休要废话!你的性命我拿不得,但是他却可以——”
“为什么拿不得我的性命?”白度又插嘴问道。
殷离烦的不行,怒气冲冲地道:“你怎么那么多的问题?”
“因为想不明白啊。”白度瞪了瞪眼,一副不懂就问是理所应当的样子。
殷离磨着牙,半天未说话,最后阴测测地笑了:“我不会告诉你的。”
“噢,好吧。”白度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总有一天我会明白的。”他挥舞了下炙狱邪龙,将短棒对着殷离,道,“那现在,我们就要把你抓到镇府——偿命了。”
“笑话!区区尔等能耐我何?!”殷离厉喝一声,召起腥风血雨向着白度所在的地方奔涌而去,白度面不改色地借着风力跳起,挥舞着炙狱邪龙在真气的灼热浪潮中劈斩出了一条条道路,他一个棒打狗头击打在殷离头上,厉声问道,“顾戈在哪儿?”
“死了。”殷离扬起袍袖甩开白度,手腕被棒气绞住,他用力一扯,撕裂下来一块衣袖,手腕处钝痛,竟是被白度的棒气割出了一道伤口,“你以为我还会留着他的活口吗!”
嵬乙帮着白度挡下殷离的攻击,两人并肩站在一起,对付着殷离,术法交错,符箓翻飞,殷离被嵬乙的剑气跟白度的打狗棒法死死地压制着,不久就出现颓败之势。
殷离措手不及地应付着嵬乙如同光影一样密织出来的剑影,一个不留社被白度逼近至眼前,啪啪啪的敲击声不绝于耳,浑身上下都被极大的痛楚包围了,带着真气的掌法跟棍法交织在一起,完全压制着殷离的动作,身体不受控制,甚至连真气都不听使唤了!
虽然习惯了利用棒气打人,但身为一个近战,还是这样脸贴脸,屁股贴屁股地打起来爽啊,耳畔不断地鸣响着悦耳的啪啪声,白度感觉自己都要升华了,但是他还没忘掉正事。
一掌将殷离打飞出去,白度将炙狱邪龙对准殷离的脑门,俯视着殷离,冷声问道:“顾戈在哪儿?”
殷离跌坐在地上,仰头看着白度,嘴角的冷笑从未曾退去,毫不畏惧死亡一般倔强地说:“死了。”
眉头一挑,白度正要出手,嵬乙却忽然剧烈咳嗽起来,白度惊慌地回头看去,嵬乙手中支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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