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那前所未有的撕裂剧痛,白秀麒甚至没有勇气去看。
但是。更令他没有勇气去面对的,是隐藏在如此惨烈状况之下的那个现实——这一切,都是江成路造成的。
他扭头去看躺在自己身边的男人。
在肆无忌惮地造成了如此大的伤害之后,江成路居然还能睡得如此安稳。他的身上也有一些伤痕,白秀麒现在记得那都是自己在反抗的时候造成的,但是与自己所受到的伤害相比,完全是微不足道。
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不是他认识的那个江成路会去做的事!
努力压抑着内心的委屈与愤怒。白秀麒努力回想着昨天发生的事。
明明下午在陵区见面的时候,江成路还是一如往常。在这之后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江成路应该是受到了什么东西的蛊惑……
想到这里,白秀麒并没有立刻动手唤醒江成路。而是打开了自己的壶天,将养在里面的那头镇墓兽召唤出来。
臣顺于白秀麒的猛兽,在看见江成路的一瞬间就做出了准备攻击的姿态。白秀麒命令它待在床边随时听候自己的吩咐,随后才伸手去推江成路的胳膊。
摇晃到第六次的时候。江成路总算有了点儿动静。
就像平时在公寓里那样,他先是嘟囔了几声。打了一个哈欠,然后才慢悠悠地睁开眼睛。
“哈—啊—?!”
凶神恶煞的镇墓兽就在仅仅几尺的地方虎视眈眈,一下子就把他给吓清醒了。
江成路定了定神,刚想抱怨白秀麒怎么又把镇墓兽给放了出来。再扭头一看身旁的人,顿时觉得心脏差点儿停止了跳动。
“小白?”他一个翻身坐了起来:“你——你身上这是怎么回事?!”
“你干的。”
白秀冷冷地看着他:“你自己做的事,自己不记得了吗?”
“我?”
江成路这下是彻底的呆住了。
他的目光一动不动地死死地盯着白秀麒。盯着那些触目惊心的累累伤痕。只觉得一阵阵的心疼。
但是他还是记起来了,昨天晚上的记忆并没有消失。它们都像是罪证那样被一点点地翻了出来。
“是我……我都……干了些什么啊!”
他一点点在床上跪倒下去,抱着脑袋发出了痛苦的低吼。过了一会儿又手脚并用地朝着白秀麒身边爬去。
“让我看看你的伤……”
比白秀麒的反应更快的是镇墓兽的动作,立刻一爪子拍在了江成路的脊背上,只等白秀麒的一个命令,就能留下三道血淋淋的抓痕。
但是白秀麒一句话都没有说。
江成路一咬牙,也顾不上背后的威胁,一口气来到了白秀麒的身边,伸手抚上他锁骨上的那道伤痕。
“……”
白秀麒瑟缩一下,抬起肩膀躲开了他的手。
江成路也露出了受伤的表情,缓慢地后退了几步下了床。
“等我一下。”
他伸手打开自己的壶天走了进去。不一会儿就拿出了一大堆的瓶瓶罐罐。
“我来替你疗伤。”他将东西放在床边,仰头看着白秀麒,小心翼翼地做出请求。
白秀麒依旧没有说话,但是也没有拒绝。
于是江成路首先握住了白秀麒的左脚,轻轻地将它捧在手心里。
只见苍白的脚踝上竟然也烙着一圈血红色的牙印,脚背上更是斑斑驳驳,不难想见之前的惨烈。
真是qín_shòu……
江成路一边在心中咒骂着自己,一边取出药膏敷在伤口上。药当然不是凡间的制品,但是也没有达到瞬间痊愈的效用。
白秀麒只觉得伤口上一阵清凉,痛感倒减轻了不少。他低头看着江成路仔细涂药的样子,心里头稍稍有些软了,于是问道:“你昨天是怎么回事?”
“说实话,我也不太明白。”
江成路困惑地抬起头来:“昨天下午和你分开,我就回到了这里。洗完澡睡觉,然后做了几个很诡异的梦,都和你有关。”
接着,他就将梦境中的内容复述了一遍。
“……你也开始梦见那些东西了吗?”白秀麒愕然:“可是为什么。你的梦和我的梦会差这么多?我梦见你伤害了我,明明是你掏出了我的心……”
“也许有人故意要离间我们!”
江成路说出了自己的推测:“也许我们的梦境都不是真实的,是有人想让我们产生这样的误会,我们不能中了圈套!”
“我倒觉得并不是圈套。”
白秀麒不赞同江成路武断的推测。
“还记得在浮戏山上的绝电剑么,剑铭是‘敕律紫垣,斩风绝电’——紫垣就是天宫,你是龙君。原本就归属于天上的真仙。我要与你相识。多半以前也是天上的人。仔细想想,这些不都是显而易见的事么?”
“所以,你认为我们梦见的都是身为天人的前世记忆……”江成路追问道:“但就算是这样。难道我们会是那种互相对立的关系吗?”
白秀麒显然也早就思考过这个问题。
“也许你梦见的和我梦见的都是事实,只不过发生的时间前后不同……”
说到这里他垂下了眼帘:“在我的梦境里,当你剐下我心脏的时候,曾经说过那是我活该。所以。是不是我首先辜负了你,之后才会遭到你的报复?”
怎么可能会有那样的事?!
江成路想也不想地就要否认。然而话到了嘴边却又被吞了回去。
不。如果事实如此,那么彼此相反的两种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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