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影一晃,长椅旁边坐下一个人,梁昀看向他,这人随时随地都是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梁昀真想撕开他的那张春风得意的面皮,看看这家伙惊慌失措起来是个什么样。
“没想到彦德会是彦垚的大哥。”欧阳舸在长椅上调整了个舒服的坐姿。
“他们没受伤吧?”
“没有,砸到气垫上了。”欧阳舸笑的有点幸灾乐祸:“姚家本来想关门解决这事,可亲家不同意,姚家又不占理,只好两家人一起谈,但是彦德既然大老远的来一趟,怎么也不会就这么无功而返,加上姚衍他爸那一辈的兄弟几个正愁这事闹的还不够大,于是在里边和稀泥,硬是把彦家也扯了进去,这下好,正中彦德下怀。”
“姚衍他爸会同意吗?”
“净身出户,签一份放弃继承权的文件,有什么同意不同意的?”
梁昀心想这事还真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如果姚衍不是姚家少爷,跟自己,跟季肖程一样,为了幸福所付出的不过就是抗争和坚持,然而姚衍就不一样了,他在优渥的环境下长大,他所放弃的不止是从小到大的所有努力,还有他姚姓的身份。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两手空空离开姚家,他和彦垚今后的路不一定好走,也不一定能走到头。
像是看出他的的想法,欧阳舸笑道:“你操个什么心,他俩就算是以后过不下去掰了,也总比懵懵懂懂的过一辈子,临到头来后悔的好。”
“是这个话。”梁昀想不过突然问:“如果换成是你,你会怎么做?”
欧阳舸漫不经心的说:“我父亲很民主的。”
说完看到梁昀一副话不投机的样子,他又笑道:“好吧好吧,我很乐意为你解惑。”
他认真思索了一会,语调平稳的说:“如果换成我,首先我就不会让事情演变到现在这种状况,在有同性恋意识的最开始,我就会为将来做一个长远的规划。充实自己,积累人脉,以备将来不时之需。在适当的时候循序渐进,以温和的方式向家人透露自己的性向。即便是谈崩了,也不至于太被动,将来过得好,才有继续说服家人的底气。”
梁昀这时打断他:“有时候计划往往跟不上变化,正如你的规划里忽略了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的‘未知数’。”
欧阳舸显然很认同,他继续道:“对,彦垚就是姚衍无法预料到的未知数,但是你不能否认姚衍的确浪费了未知数出现之前的所有时间,本来这件事完全可以用迂回的方式来解决,或许结果更好。”
“然而我们也不能妄断这个结果不好。”
欧阳舸被微微噎了一下,昧着良心微笑道:“跟你聊天真愉快。”
梁昀笑纳:“谢谢,我也这样觉得。”
两人对视半晌,随即哈哈大笑,梁昀指着欧阳舸笑的喘不过气,“你还是这样喜欢装逼,哈哈哈……”
欧阳舸风度翩翩的反唇相讥:“你也不遑多让。”
笑着笑着,心情豁然开朗,团座大人不但是副本团战中不可或缺的肉盾,同时还兼备调剂心情延缓衰老的功效,真可谓是分手吵架离家出走之必备良品。
“你的未知数呢?”梁昀问。、
欧阳舸笑了笑,没回答,反问梁昀:“内裤兄呢?”
梁昀也笑了笑,像是不想提,过了会又自嘲的叹道:“我都没脸上游戏了。”
欧阳舸靠在椅背上,这个角度只能看到梁昀的后侧面,这人给他的感觉跟两个月之前一样,如同湍急流水中一处兰芷汀州,是淡然傲立于喧嚣中的一片清凉绿意。
“你的影响力还没那么大。再说都是游戏玩家,又不是成天没事**的网络喷子。”欧阳舸道:“倒是你,自己的事情自己想清楚,有些事并不是表面看到的那么直白,内裤兄既然尾随你上山下乡的吃了不少苦头,他的目的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否则也你也不会有胆量在世界上求婚。”
欧阳舸说的很对,跟大学毕业时表白一样,正是因为对方给了他底气,他才敢先踏出那一步,季肖程如果不是为了他,又怎么会潜伏在游戏里伺机接近呢。
所以即使是这些天季肖程很不对劲,梁昀还是坚持选择相信他,只是在被无声的拒绝后,有些难受,跟着彦垚回杭州来,也只是想调整下心情。
“对了,丁丁她是哪所大学毕业的?”
欧阳舸回想了下,肯定的说:“是xx师范毕业,李锋羽还曾经笑幸亏她有自知之明,没有读师范类专业,否则她的学生就惨了……你怎么了,梁昀?”
梁昀有些茫然的朝欧阳舸转头,视线却直直的看着一个地方不知道转动,这一刻眼力特别尖,他看到草坪对面那棵树上某一片叶上沾着一条毛虫,蠕动的形状特别难看,他怀疑自己心里那种刺着的感觉,八成就是这毛虫钻进去了。
他直杵杵的坐着,有点忘记如何动作,这一刻的手脚好像有点不是地方,又好像不是自己的,凉棚过滤的太阳特别刺眼,全身像是被毛辣子蜇了一样恶寒。
季肖程这种从来不玩游戏的人突然买号来玩游戏,难道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她?
丁朵朵和季肖程心照不宣,在游戏里装作不认识,然后就看自己像个小丑一样上天入地嘚瑟的不得了,这样很搞笑吗?
人在面对背叛的时候通常有两种状态,一种是理智崩溃,由爱生恨恶念万般,一种是理智转化为智商,任何一个疑点都能在瞬间铺陈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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