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一看见宇文荆,心里那些波涛就开始翻涌甚至立刻就要拍打上岸,把面前的什么都不知情的瓷人给打得稀碎。
她无奈又自嘲地低下头,看着宇文荆单纯的眼睛和微笑的嘴角,又有些憎恶。
为什么你什么都不懂,为什么你不能聪明一点,为什么你要去信任别人?你为什么这么蠢!
她心里的恶意情绪甚至让她的面孔都要开始扭曲了,她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在心里默默说:“没关系,我会保护你的。”
当然,宇文荆完全不知道这些东西,她只觉得李淼似乎心情不太好,但是又说不上来,不过她自己心情倒是很好,毕竟才把李北琨扔进了秋棘掉进去的那个池子里。
她们一路走去御书房,宇文荆好几次想说话缓解一下奇怪的气氛,但李淼实在是无心和她多说,等到了御书房她才皱眉提醒道:“荆儿,我们尽量快一点,还有,你不要靠父皇太近。”
她实在是怕了母后的手段,更害怕宇文荆成为这场无硝烟的政治斗争的牺牲品。
皇权征战,早就不知道埋了多少人的尸骨,所有人对着那个垂涎的地位而抢夺伤害,最后只留下一个无限荣光的虚位和无数无辜旁人的鲜血。
如果这场斗争这么惨烈,她为什么一定要往前呢?为什么她不能放弃呢?与其说这是她的尊荣,不如说是她母后的虚荣。
宇文荆点点头,她并没有太懂李淼的话,只一心想着去见皇上,帮秋棘讨回公道。
李淼叹了口气,觉得那种烦闷依旧郁结于心,老半天才跟上宇文荆的脚步。
李式驹今天下朝很早,他早早在御书房等着她们。
他自己也畏惧自己对宇文荆的yù_wàng,所以让林公公在御书房四处都点了味道非常浓烈的熏香,宇文荆一进来差点被呛到。
“姑父您这是**嘛啊?有老鼠要熏吗?”
她咳了好几下,然后躲得远远的。
李式驹自己也不好受,不过这味道他闻了小半个时辰,倒是闻惯了。
他忍着熏香说道:“荆儿,我罚了北琨半年的俸禄,而且禁了他的足,除了国宴以外半年不能出宫,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宇文荆想了想,偏头去问李淼的意见,李淼对她点点头,她就说道:“谢谢姑父。”
其实俸禄和禁足她觉得对李北琨是没什么影响的,但是她要的是皇上的态度,还有就是要整个宫里的人都知道这件事。
皇上为了大皇女的人惩处了七皇子,总有人会跟风,改变自己的政治立场的。
宇文荆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对这个全是熏香的房子不愿多留,立刻就找借口离开了。
李式驹也乐见她离开,他也很害怕接近宇文荆,然后自己失去控制做出不好的事情来,现在宇文荆一走他就让人把熏香灭掉了。
宇文荆回去以后先跟宇文念容汇报了成果,然后就打算带秋棘回去了。
宇文念容显然希望多留宇文荆几天,只是李淼总是不附和她,反而总要和她唱反调,后来她说不下去了,只能让宇文荆回去。
她们送宇文荆上轿,宇文荆前脚刚上了软轿离开,宇文念容脸上的慈母笑容就立刻垮了下来,她转头给了李淼一巴掌,那一下子太重,李淼的嘴角立刻溢出鲜血,顺着下颌留下来,盖住了那颗痣。
“你何必和我作对呢?荆儿终究是要嫁人的,嫁给谁都不如嫁给权势来得好,你阻拦我又有什么意义呢?”
李淼没有回话,只是冷笑了一下,把血迹擦**净,不理会母亲,转身回去了。
软轿里宇文荆也非常沉默,她平时是个喜欢热闹气氛的人,今天却很难得沉默了。
她是宇文将军的掌上明珠,大祟更是她的国家。她厌恶承担责任,却不可以接受家园被人出卖。
扶风一定给了李北琨足够的好处,否则为什么会让他倒戈?
她对扶风的概念非常模糊,只从父亲那里了解了一些,因为宇文将军的自身情感折射,所以整个宇文家都一向是对扶风深恶痛绝的。
然而宇文忠说的也不算是瞎说,扶风确实贪恋权利,喜好扩张领土,喜好打仗,喜好杀虐。
这一切全拜扶风的大将军韩战生所赐。
他生性喜好行军打仗,喜好在千军万马里被人簇拥,割掉他人首级。
传说他杀红了眼的时候,别说敌人了,身边的自己人他也会毫不留情砍杀,并且从来不畏惧伤痛,不死不休,故此很少有人愿意对上他。
宇文荆敛下眉,她有些烦躁,便拉开轿帘希望透气,帘子掀开一瞬间她正好看见齐敛低头的动作。
齐敛对面站着最近刚刚改了口风的宋丞相。丞相笑得非常奇特,带着冰冷又疼爱的矛盾感,他伸出手拍了拍齐敛的肩,顺势轻轻在他脸上拍了拍,然后说了几句话。
宇文荆那么远距离当然听不清楚,她只是下意识放下了帘子免得自己被注意到。
她脑子里简直是一团浆糊了,最近发生的事情她完全都找不到切入点。
她转头看着秋棘,秋棘安安静静闭着眼,似乎已经睡着了。
宇文荆凑近一点看她,不由得由心赞叹秋棘吹弹可破的白皙肌肤,她大概最近看了太多的黑暗面,所以对单纯的秋棘的喜爱突然翻了番,此时忍不住慢慢凑过去,在秋棘眼睛上落下一个轻吻。
秋棘的睫毛长又弯曲,刺在宇文荆柔软嘴唇上实在有一种疼痛的错觉。
但宇文荆自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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