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在这儿,我好好的。你别担心……”阎云楷抚着阿母的背。
“楷楷,你吃点东西吧,我求你了。”
“我吃过了呀,你忘了吗?那些就够了。”
“不要等了,等不到了……”
“会等到的。”
“你爸爸妈妈,他们、他们……”
阎云楷跳下床的时候,由于低血糖,眼前一抹黑。他来不及穿拖鞋,就光着脚跑下楼,打开客厅里的电视。美国各大电视台的前线记者都在报道实时的进展情况,恐怖分子占领了酒店,警察在外面呈包围状,但不敢贸然闯入,为了避免更多无辜的人质伤亡。他们没有放弃,仍旧在和恐怖分子谈条件,试图沟通,但越来越多的尸体被抬出来,守在酒店外的人质家属泣不成声,有好心人给他们裹上了毯子,低声安慰。
房间里的保镖也纷纷围过来,窃窃私语。他们嗡嗡的声音像苍蝇一样挥之不去,阎云楷堵住了耳朵,脑袋一片空白。怎么会这样?
“给我手机。我要马上和爸爸联系。”阎云楷向保镖头子要电话。
“云少,我们从昨天晚上就和他失去联系了……”
阎云楷踉跄了几步,沉痛地说:“你们也看到了,所以不要再关我了。你们的工作提前结束了,我爸爸答应给你们的钱,我一分不会少。现在有谁愿意跟我去欧洲的,站出来。事成之后,我必有重谢。不愿意的人,可以自主离开。”
他们选择离开,阎云楷能够理解,毕竟现在局势风雨飘摇,有家人有妻小的,没人愿意冒险。保镖头子把护照还给了阎云楷,而且拆除了信号屏蔽装置。阎云楷在网上查询了航班讯息,最早的一班是第二天下午的飞机。不行,太慢了,他等不了那么久。
“喂,石然吗?我现在在美国,私人飞机借我,人命关天,十万火急。”
阎云楷在等候电话接通的过程中,演练了几遍这两句话。
石然接到阎云楷的电话,第一次直接挂断了,第二次又挂断。直到第三次,他才接起来。
他的腿部肌肉已经开始萎缩,他揪紧了腿上了小羊毛毯,薅下一缕毛来。
“阎云楷,你还敢给我打电话?”
阎云楷愣了,他演练的话没有说,石然就咬牙切齿地来了一句。
“石然,我找你有急事。”
“对于我来说,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急事了。你的事?我不关心。我希望你去死。”石然没有切断电话,直接把手机往墙上摔去。手机后盖的壳子碎片横飞,在石然的脸上划出一条血线。
石然张嘴咬住拳头,才能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王焱来看他,是有备而来。他侧身避过了迎面飞来的玻璃杯,小心地绕过满地的碎玻璃,穿着皮鞋踏上厚厚的地毯。他把瘫坐在轮椅边的石然抱回轮椅里,蹲在他面前,手搭在他毫无知觉的腿上。
“我来看你了。”
石然低着头,曾经的傲气荡然无存。他很不习惯现在的王焱对他的态度。他隔三差五地来,撞见的都是自己脆弱不堪的样子。他说话的语气像是在哄着他身边的那些女人似的。石然极力想从王焱的眼中寻找出一丝的厌恶或者不屑,但从马上摔下来之后,他不仅腿废了,感觉也迟钝了许多。他仔细地搜寻着王焱表情中的漏洞,但只看到满满的关心。
“看完就滚吧。”
“你脸受伤了?怎么弄的?”王焱以为石然的脸是被玻璃划伤的,他捧起起石然的脸在光下查看,只是一道细长的血线,血已经干涸,颜色暗红。
石然打开了王焱的手。他觉得浑身不自在。他无法后退,不能反抗,不能离开。王焱可以把他搬到房间的任何一个角落,他想回到轮椅上,就只能爬着回来。佣人都被他骂走了,远远的,不被呼叫,是不会靠近的。他不习惯他们之间身份地位的倒置。王焱一直是亦步亦趋跟着他的,他说一王焱不会说二,只会附和说好。现在王焱成了强势的一方,他怎样都无法适应。
“你不要总闷在家里,多出来和大家聚聚,说说话。这样呆下去,会闷坏的。”王焱扶住轮椅的两边扶手,把石然牢牢困住。
石然瞥见了王焱衬衫领口上的橘色唇彩印。他揪着王焱的领子,装作毫不示弱。“他们派你来的,你是代表?你是来看我出丑的?还是来炫耀?”
王焱的领子被石然扯开了,扣子崩掉了一颗,他才发现衬衫领口上的唇印。他百口莫辩。来之前一场局刚结束,他接到消息说石然又在摔东西了,乒乒乓乓的像是要把房子砸烂,他就立刻赶来了。他进门之前无暇顾及仪表,不知是哪个不要命的妞儿,往自己身上贴的时候故意印的,偏偏被石然看见了。石然最见不得这个。以前他们玩的h,3p时双龙的经验也是有过,可现在,石然许久没出门见过太阳了,更别说是女人了。他带着女人的痕迹过来,石然不发飙才怪。
“我会抽出时间多陪陪你,他们的局我尽量推。你耍自闭,我陪你耍;你玩禁欲,我陪你玩。”
石然在王焱的怀里忽然哆嗦了一下,王焱以为他冷,把小羊毛毯盖在他腿上。
“你出去!出去!你——”石然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似的,突然大叫起来。他砸着轮椅的扶手,腿却不听使唤,不能把王焱踹走。
王焱按住他腿上的毯子,石然不叫了,王焱听见了淅淅沥沥的水声。有温热的水沿着座椅顺着石然的小腿往下滴。淡淡的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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