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霍学川说:“别有负担,你没准备好,那咱们就这么着过,不管谁看见谁知道了,都我扛着。等你准备好了,咱们就说,到时候有什么事儿也都有我。估计也没什么事儿,行了,走吧。”
方知谨下车关门,拎着包走了。头顶是日高云白的天空,秋天了,秋天容易伤感,怪不得他悄悄红了眼。
上午十点多种,谢经年和元远起床了,两人洗漱换衣服,说好要去地下酒吧玩儿。边梅雪给欧拉上完课又睡了,欧拉等会儿要去公司挨骂。
一路安静,谢经年开车,元远在副驾上吃薯片,连首歌都没放。白天比晚上好走,他们也比第一次去的时候要快,谢经年**咳一声:“能有点儿眼力见儿么?”
元远把手拍**净,然后拧开瓶水递过去:“您喝您喝,不用给服务费。”
“光顾着自己吃,还服务费。”谢经年减缓速度,进了民房区不好太快。几分钟后找地方停了车,俩人下来一并往那间破咖啡馆走。
现在天光大亮,元远才看清那间咖啡馆原来叫“音庄”,门口还放着喂流浪猫的大饭盆。店内有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应该是老板,谢经年进去说:“套餐来两份,跟以前一样。”
“抠死了,成大明星了还不多叫点儿。”老板白了一眼就去后厨了。
他们也走到后厨找楼梯,然后一阶阶下去,地下三层空无一人,晚上多喧嚣,白天就多冷清。元远找了个沙发座,坐下问:“你和老板认识?”
“嗯,以前每天来唱歌,唱完都吃份套餐,他还说老了就把音庄转给我,让我快攒钱。”谢经年没坐,站在一旁点了根烟,“还有什么想知道的?”
元远仰头看着对方:“你家几口人,地里几亩田,田里几头牛?”他说着说着就开始乐,“后面的词儿没记住,你瞎听吧,我又没想查户口。”
谢经年呼出一口烟:“家里有爸妈和大姐,早年叛逆加上喜欢男的就被赶出家门了,多年来也就维持着我给他们打钱的关系,挺单纯朴素的吧。”
他说完,把烟头扔进了地上的空酒瓶里,问:“你呢,说最真的。”
元远舒服地靠着沙发背:“我就是个水灵的小镇男孩儿,四岁半被福利院卖给我养父母,镇上都种柚子,他们开的厂子最大,买了好多乡亲的地,我一下就吃喝不愁了。后来到了九岁,我养?*了弟弟,我就又被撵回福利院了。;
“福利院卖出去又被退货还是第一次,也撵我,我就搬到了镇上的学校,和看门的老大爷吃住在一起,还能接着听课,后来老大爷过世了,我也就走了。”
谢经年蹲下,手扶着元远的膝盖说:“有机会一起去你的家乡看看,给老大爷扫扫墓。”
“哪有墓啊,埋完堆个土丘,这些年厂子扩建早把地占了。”元远笑笑,然后推了谢经年一把,“别回首了,你能不能上去唱个歌,我想听决赛那天你唱的那首。”
谢经年起身走上台,再从边上随手挑了把吉他,他坐上高脚椅,轻轻弹唱起来。
元远跟着哼,声音很小:“我和你从未计划过什么,一直没有头绪地活着,即使将来遇到波折,大概也只会买杯酒喝。”
……
猫会找寻一个温暖的窝,我们却笨拙地只会相依偎着。
可这样也很好,我常对你说。
还有一句未来及,你没有听过。
谢经年已经放松了手指,吉他声也停了,他看着元远,清唱道:“也曾想与你百年好合,为什么你偏偏走了。”
元远站起来,正冲着谢经年往前走,走得很慢,“你别出声,我要煽煽情。本来我以为这辈子最走运的就是被公司发掘出道,后来发现最走运的是遇见你。”
“我在酒吧外面吐,你用水泼我,我装可怜,你说做你的果儿。你让我红,还管着我,我喝多了你等我,我被雪藏你帮我。说真的,我从小为了吃饱穿暖**过很多活儿,遇见过很多人,但从来没有像你这样对我的。”
“我其实纠结了好长时间,因为怕把感激和喜欢弄混了。之后我喝多那次,你一声不吭就来欺负我,我那是第一次,疼得我什么酒都醒了,我抱着你,突然特明白,原来我特喜欢你了。”
你说开始只是为救赎自己,那么文艺的词儿我不懂,只确定你还说你也喜欢我。
那可太好了,我也是。
片刻的沉默中,元远走到了台前,他仰头看着谢经年:“但我不想百年好合,高兴过就行。”
谢经年很想问:是不想,还是不能。
他们回到楼上,两份套餐已经做好了,面对面坐下,元远吃了一口,轻轻说:“水平还不如我呢,难怪没客人。”
“那等咱们都过气了,我就接了这个店,你掌勺我待客。”谢经年搅动碗中的汤羹,“远远,有件事儿还没告诉你,我买了处房子,咱们抽空搬过去,以后不在宿舍住了。”
元远低头看着盘子:“不了,我不想同居,你现在是天王,我们住一起不好。”他说了一半停下,很挣扎,“我这人不靠谱,将来没准儿捅什么娄子呢,对外还是别和我走太近。”
谢经年握住元远的一只手:“你会捅什么娄子?你说有话告诉我,是什么话?”
“我,我说了。”元远鼻尖一酸,“我特喜欢你,就是想告诉你这个。”
你知道这个就够了。
接下来几天宿舍基本空着,边梅雪戏拍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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