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几点了,他没去看时间。站在落地窗前往外望了会儿,四周宛如笼罩在一片黑雾里,唯有小区里的路灯还尽职尽责的从浓雾般的黑夜里扯出一道口子。
舒清朗站着看了一会儿,走到茶几前拿起遥控器熄灭这屋里唯一的电视亮光,摸黑走进卧室。
躺在床上的时候突然从心底里生出一丝寂寞来。
距离上一段恋情结束差不多已经有一年了。舒清朗自认为算是个洁身自好的君子,对大部分圈内人热衷约/炮的爱好嗤之以鼻。这一年左右的空窗期被工作填满倒也未曾想到过寂不寂寞,可能是晚上突然被舒茕这么随口一问,这才勾起了思绪。
他缓缓抬起右手,顺着小腹滑下去,认命的叹了口气。
是得谈个恋爱了。
他睡着前心想。
“——可是命运啊
渴望啊 和热烈啊
非将这生长赋予悲欢交织的感动
夏日轻柔的晚风
壮阔波澜的相拥
已杂草丛生
都不及你第一次望向我的面容
……”
“啊——c,ao!”袁来将身上挂着的背带从脖子上拽下来,随手把贝斯搁在地上,转身几步将自己重重的砸进沙发里,抓狂道:“完全没感觉啊啊啊——”
“你的声音太亮了,不适合这种歌。你要不试试压点嗓子唱?”
“……我已经在很努力的压了。”
“……”刘飞卓说:“你也别太着急了,大不了换歌呗。”
“怎么不急,”袁来从沙发里爬起来,捞起麦克风就放到嘴边喊道:“就他妈剩不到三天了,换个屁的歌!!!哪还有时间排了?!!”
王奕捂住被袁来声污染暴击的双耳,怒道:“别他妈嚎了,你行不行,不行我上!”
刘飞卓想到王奕的破锣嗓,心说王奕一嗓子下去得唱跑多少人。立刻道:“你可得了吧。宝哥还指着这次音乐节火呢,你到时候那一嗓子指定得上车祸现场集锦。”
“……c,ao!那你来。”王奕拨动琴弦,前奏缓缓从手中的吉他里泻出。刘飞卓出声哼唱起来。
刚唱了一句,乐声戛然而止。
“得,我不唱了……”刘飞卓在他们开口吐槽前,十分有自知之明的先一步说道。
要说刘飞卓怎么也是一个一米八多身强体壮的大老爷们,一唱起歌来就哼哼唧唧娘不嚓嚓的。对此,刘飞卓的女朋友小雅双手轻轻捧着他的大脸,含情脉脉恶心巴拉的说:“这叫反差萌,你们懂什么。”
“靠。”袁来从桌子上拿起打火机,‘咔嗒’一声点了根烟放在嘴里狠狠抽了一口,道:“那怎么办。”
王奕走到他身边,伸手从他手里夺过烟,在袁来恼怒的目光中,毫无愧疚之情的吐出一团白雾。
“你们都他妈什么毛病!你没长手啊!不会自己点?”
“啧,宝哥哥点的烟是甜的。”王奕嘿嘿一笑。
“滚滚滚,别几把恶心了。”袁来又从烟盒里拿出一只烟,点燃了叼在嘴上,在刘飞卓如饥似渴的眼神中,将打火机塞进烟盒,连盒扔给坐在架子鼓后的时遥。
自打刘飞卓被女朋友勒令戒烟以后,身边这群没义气的家伙便幸灾乐祸的跟小雅化作同一战线。他只得气哼哼的从兜里掏出一片口香糖狠狠的嚼了两口。
“宝哥,我记得你是不是也会敲架子鼓?”王奕把燃尽的烟头捻在烟灰缸里,突然开口问道。
这话一出口,连时遥都不禁扭头望向王奕。
刘飞卓伸肘捅了他一下,小声说道:“你这是准备做什么幺蛾子?时遥虽然不大爱说话,但怎么说也跟我们风风雨雨在一块四年了,你他妈……”
王奕无语道:“你在说什么玩意儿?我没说要换掉时遥。”他看了看袁来,见袁来也是一脸不解,又望向时遥,这才说道:“不行这首让遥儿唱呗。”
两人先是一怔,立刻反应过来。
自打父亲离世,母亲再嫁后,时遥就一个人生活了。早些时候她妈还会偶尔回老房子看看她,给她卖身衣服做顿饭,后来在新家的生活稳定了,过来的次数也越来越少。到她上了高中以后,他妈就很难再想起自己还有个女儿了。就算哪天想到,也只会给她打些不足以维持生活的生活费罢了。
因此,时遥高中的时候就需要自己出来赚钱养活自己了。街上的餐馆小店都只要全职的,而她白天要去学校。最后只得找了个清吧,每天下了晚自习就得匆忙赶过来兼职服务员。
酒吧之前的驻唱歌手说是要去参加什么选秀节目,毅然决然的辞了职。老板不得已,只得贴了招歌手的广告在门上,广告上的薪资待遇一栏,唰的一下晃到了时遥的眼。她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找到了老板,老板实在没想到平日里闷不吭声的时遥,嗓音竟这么特别,这么……惊艳。
袁来他们哥儿仨第一次见到时遥就是在这儿。
一束光冷冷清清的洒在圆台上,宛如在台前拢上一层白纱。时遥就安安静静的坐在圆台中间低声吟唱着一首他们叫不上名字的英文歌。旋律如泣如诉,说不出的悲伤寂寥。
王奕作为一个标准的颜狗,一下就被她吸引住了。时遥唱完歌,收了话筒架下台,他在二两马尿的驱使下不由自主的追了过去,企图问个联系方式。时遥就是在被王奕堵在酒吧后门小巷时晕倒的,这一下可把王奕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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