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热的岩浆从裂缝中喷涌而出,如同赤红的巨龙张开双翅,向他咆哮袭来。
“啊!”周惟轻呼一声,瞳孔一缩,眼前幻境倏然散去,只听得一个焦急的声音在耳边呼唤:“陛下!陛下您怎么了?”
周惟深呼吸,发现自己还好好地坐在木椅上,那本夹着黑色纸页的典籍被合上了,一只修长的右手压在书封上,是厄玛。
“您还好吧?”厄玛担心地看着他的眼睛,“您怎么了?”
“……我没事。”周惟回过神来,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失态的样子,道,“有水吗?”
“我这就去拿。”厄玛说,却不走,又问他,“您真的没事吗?您刚才看到了什么?”
“我看见……”周惟张了张嘴,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他发现这是厄玛第一次直视自己的眼睛,透过那对绿得像深潭一样的眸子,不知为何他忽然感觉到一种不寒而栗的恐惧感。
“不,没什么。”周惟直觉地说了谎。
厄玛垂下眸子,离开了阅览室。
周惟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上,重新翻开那张黑色的纸页,仔仔细细摸了一遍,幻觉却再没有出现。于是他猜测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龙之语,无法,无法书写,只能雕刻在某种特制的纸张上,通过精神去感悟。
真是高大上啊……那么刚才那个冰川是哪里?火山又是什么?传说中封印龙的二分之一火山吗?周惟摇摇头,带着疑问翻开了另一本典籍。
几分钟后厄玛回来了,带来一套精致的黑石茶具,升起炉火,给他煮了一杯酸甜可口的茶放在手边。
周惟道了谢,心不在焉地继续翻阅皇家连环画。厄玛再没有多问什么,站在木梯上替他清理接下来要看的典籍,偶尔下来帮他添一点茶,整个过程悄无声息,妥帖无比,比五星级酒店精心训练出来的侍应生还要完美一百倍。
刚才那种危险感应该只是错觉吧……周惟开始怀疑自己的直觉,厄玛太乖觉,太称职了,即使像他这样冷淡的人类禁断症患者,也觉得对方又体贴又识趣,赏心悦目、令人怜惜。
比冷艳高贵的自由猎手不知道可爱了多少倍!
“阿嚏!”远在“天裂”空间城的某猎手狠狠打了个喷嚏,差点喷了他亲爱的兄弟一脸。
格里佛飞快蹬着滑轮椅逃开,斥道:“打喷嚏不会提前说一声吗?起码捂着嘴行吗!”
珀西揉了揉鼻子,抱歉道:“忽然鼻子不舒服,想打就打了。”
“真恶心!”格里佛将放在他旁边的咖啡倒掉,又像防治瘟疫一样用消毒液把他周围所有的地方都喷了一遍,嫌恶道,“你是不是身体太差沾染什么病毒了?要死死远点!”
“够了吧你!”珀西怒拍兄弟的狗头,“一看见我就洁癖发作,想再打一架吗?”
“滚!”格里佛拂开他的手,“你到底是来干嘛的?快点说正事,我在这破港口待了三天都快积灰了!”
我在星寰待了三天就不糟心吗?珀西一想到周惟那张巨大的铺着豹纹皮的“龙床”就心慌气短血压飙升,再想象一下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面瘫男在华丽的兽皮上玉体横陈的样子……哦,为毛和主君大人同床共枕的是那个该死的胖熊猫?难道只有变成萌宠才能和主人同床共枕吗?!
算了,比起整天蹲在港口积灰的中二病我还是很幸福的……珀西殿下默默安慰着自己,正经脸道:“我得想办法找个正当理由待在星寰皇宫,摄政王太难缠了,这三天已经找各种理由想把我赶到港口来。我怀疑他把周惟找回来根本不是想让位,而是酝酿着什么阴谋。”
“什么阴谋?”格里佛感觉自己离拯救世界的伟大事业终于走近了一步,两眼放光地问。
“……我怎么知道?!”珀西没好气道,“我才在星寰待了三天而已!周惟身边所有的扈从都是摄政王的人,有一个晚上我还发现他那个娘娘腔的小奴隶偷偷溜进来偷窥我们……好吧是偷窥周惟。总之这帮人都很诡异,嘴巴也很紧,我这两天想尽办法也没问出什么有价值的情报来。”
“如果换我去一定不是这样。”格里佛不以为然地说,“你在军校里学的那些个情报课都太教条了,挖八卦这种事还是要我这种资深猎手来……”
“你可以闭嘴了。”珀西打断了他的废话,“要不要我告诉父王你的情报学其实是我帮你考的?”
格里佛于是真的闭嘴了。
“总之摄政王千方百计想把我从周惟身边支开,一定是怕我查出什么来。”珀西皱眉道,“我预感他会对周惟不利。”
“那要干掉他吗?”格里佛瞬间忘记了“保护疑似注定伴侣”什么的,兴奋点漂移到了杀人越货的事业上,掏出自己的超时空徽章往胸口一按,蓝光闪过,右手变出一柄匕首,接着换成短剑,然后是西瓜刀和菜刀,走马灯似的变了一圈,最终定格成一把折凳,“乔贱贱你怎么看?”
“……”要不是自己的机甲还在周惟那里,珀西真想立马变出个折凳把这该死的中二病拍飞!
“你敢再给我的机甲重命名你就死定了!”珀西咬着后槽牙一字一句地说,闪电般利用dna登陆渗透进格里佛的机甲,从他胸口把徽章拿下扔到远处的垃圾桶里,“我会把你和你的机甲送进同一个垃圾熔炉!”
“啧!”格里佛蹬着滑轮椅逃开,滑到垃圾桶旁边把他的机甲捡回来揣兜里,“好了别玩了,说正事吧,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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