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剩下的大片的空间,床发出瓮的声音。艾梵不明就里回头看他,安懿凯睁开
已经清明的眼神,“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吧,反正也是闲着,陪我睡一觉吧。”
安懿凯的语气正直到无可挑剔。艾梵张开嘴都快能塞进一个鸡蛋,“啊──”拉长了声,语气里是真的疑惑。
“这几天忙着我的事,多亏你和苏愈诘,”要不我真的不知道该怎麽办,安懿凯摸了摸下巴长出来的胡渣,眼神仍旧泛着睡意。其实他依稀觉得自己仍旧睡着的,梦里繁花似锦
,背光的艾梵像是遮住了曝光过度的地方,扎眼的光芒已经不见,只剩下让人舒适的柔和的温度。所以现在太过自然的应对,都是本意的驱使,道谢的样子更像是一个成年人,
而不是一逆毛就炸开的兽类。“谢谢你。”
面对这样从容的安懿凯,反而是艾梵有些挪不开手脚,他现在清冷正直的姿态,不似最初追求自己的粘腻,也不是失忆过後过激的排斥。这样的状态,是坦然的活脱脱的,朋友
。
果然,只有在乎的人才会单凭一件小事就在脑袋里回环往复数十遍,分析着掰扯着各种可能性,艾梵不幸已经陷入其中。但无论怎麽思考,所有可能性都指向一个可能,安懿凯
如此从容的样子,那才是回到一个朋友关系该有的状态。
艾梵叹息着,带起一抹笑。却没想到,安懿凯这个倒霉蛋只是刚刚睡醒还没理!状况而已。说不定一会儿又昏昏沈沈地接着睡着。
那边又执拗地拍着床板,艾梵就只有解下外套的余裕,和衣倒了下去,枕头被安懿凯扔了一个在地上,懒得去捡,背过身径直侧躺。那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动静,有人抬起他的脑
袋,把枕头搁在他的脑袋底下。艾梵疑惑地回头,背後的不自然的热气,彻底转过身才後悔了。
安懿凯完全贴在他的身後,与他共用一个枕头。两个人的距离,一抬手就能触碰。他似乎很累,睡熟过去,每天紧抿着微厚的下唇,始终露出不耐烦的神色。艾梵心颤着忍不住
伸手隔空描绘他的五官。面对面地,他的呼吸落在自己脸上。
无奈失笑,安懿凯这个“当个朋友吧”的承诺,确实放得很开。比起自己的矫揉造作,好上太多。算了算了,反正送上门的豆腐不吃岂不是笨蛋。大大方方把手臂完全靠在安懿
凯身上,暖暖的……
一觉醒来到最後,最晚醒来的还是安懿凯,他起身疑惑着为什麽这麽大个枕头为什麽自己只挨着小小的一角。身侧一小块的床单还残留着不属於自己的热度。从医院带回来的东
西,属於自己的不属於自己的,都已经整理妥当,各种归位。
有了精神就到处晃悠,两房一厅的格局还有两个工作室,风格却完全不相同。最後才看到厨房的餐桌上压着淡蓝色的便签,潦草的字迹写得有些匆忙,大意都是日用品的摆设,
哪里可以拿到需要的东西,晚饭热一下就好,还有指向外卖电话和一些零用钱的所在什麽的。
艾梵事无巨细,匆忙留下的信息却十分缜密。
大概是公司有事吧。安懿凯不记得艾梵是否回来过,只是这麽一看又好像是百忙之中抽空回来整理过了一番。
也许是太忙了吧。一个人在偌大的房子里有些寂寞,大得有些过分的电视没有常常使用的样子,已经落了一层灰。安懿凯在看起来属於自己的工作室转悠了一圈,没有发现什麽
特别的东西。站在艾梵书房的门口一会儿,想了想还是没有推门进去,大概都是别人的东西,重要或者不重要的,自己都不该随意触碰。
於是在看起来是客房的地方大概的整理一会儿。似乎没有什麽访客的样子,别说是桌椅了,连同床铺都是一层的灰土。补充一句,连被套都没有。安懿凯心想来者是客,不好霸
着主人的床位不放,为了不麻烦艾梵也为了今晚好眠,他决定余下的时间用尚健全的左手把客房打理一遍。
可惜这是个多余的举动。日後的时间,他遇见艾梵的次数屈指可数。艾梵几乎从没有回家休息,在义理的范畴上也打了家里的座机通知自己不归早睡。於是安懿凯睡了几夜客房
腰酸背疼,就干脆鹊巢鸠占光明正大地霸占主卧了。
他以为艾梵太忙了,却没想到那个人,因为各种原因逃避自己。
勉强收拾完客房,也想顺带拾掇主卧的窘境,却被窗台上的两个不速之客抓住了眼神。不常见的小蜗牛,有两只。螺旋的壳,看起来一大一下。大只的躲在壳里,缩在原地懒得
动弹。小只的却像是有无限精力,一股劲往前爬。身子底下拖出一长条湿湿的痕迹。也不知两个小东西呆了多久。
两只蜗牛,一只缩在壳里,一只背过身前进。像极了某些情境,但有人却木讷的不能够发现。
安懿凯还不能够理解,世界上难耐的隔阂,莫过於我还在前进,而你却已不在身边。
end if
作家的话:
(又湿又冷......又湿又冷........【这一更依旧话唠模式
☆、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有句话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安懿凯现下心路历程就好比r游戏,无论设想了多少情节,最後都几乎走到be的路线。
对於那天不告而别的艾梵,安懿凯其实有些开心得不明就里。甚至还存了心思逗弄两只蜗牛,捣鼓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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