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失去了父亲,我一直觉得我对不起他……所以……咳咳……”卿煌说着说着竟开始咳血。
“你先别说了,”岑衾扶住卿煌道,“你这怕是伤到心脉了,还是先止血的好。”
卿煌摇头失笑道,“你忘了我就是大夫了吗?”随后看着楼清羌,对岑衾道,“好好待我弟弟,否则我做鬼都不放过你……”
岑衾刚想开口说什么,就被楼清羌的声音打断,“哥哥,你为什么穿着一件红衣。”
卿煌看着楼清羌,笑道,“哥哥要成亲了啊。”
楼清羌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转身又对岑衾道,“我也要和衾成亲!”
岑衾敲了敲楼清羌的额,道,“傻瓜,我们早就成亲了。”
楼清羌捂着脑袋,两眼要哭的样子,嘟着嘴道,“明明就是你想要随随便便就把我娶进门,所以就这样!”
岑衾一笑,狠狠地在楼清羌的脑袋上揉一把,然后笑道,“是是是,清羌说得对。”
卿煌看着已经可以思维清楚地和岑衾谈天说地的楼清羌不禁一笑,“外祖到是厉害得很,明明失心之症无药可治的,他还能让清羌如此。”
岑衾一笑,“是啊,虽然忘了以前的所有,但终归,没有忘了我。”
卿煌看着楼清羌窝在岑衾怀里,知晓岑衾和楼清羌会很幸福,也就轻松了不少。
而这一轻松,便不觉眼前发黑,身子一软到了下去,却正好落在了殇羚洌的怀里。
卿煌在意识迷茫间却听到了殇羚洌说,“卿煌,对不起……”
卿煌淡笑,“没有什么对不对得起的,一切都是命数罢了。”
殇羚洌握着卿煌逐渐无力的手,失声痛哭,“对不起!卿煌!不要离开我!不要!”
卿煌轻轻拂过殇羚洌垂下的发,道,“羚洌不哭,卿煌会一直……陪着你……”说着卿煌的手便不受卿煌控制,滑落下去……
“不要……卿煌……不要……”殇羚洌握着卿煌的手接着哭。
但却始终不会有人应他了。
岑衾看着失声痛哭的殇羚洌不禁叹了一口气,只得轻道一句,“有时便得珍惜,不然最终便是一无所有。”说罢抱着楼清羌上了马车。
马车上。
楼清羌望着窗外哭得伤心的殇羚洌问岑衾,“为什么那个坏人一直抱着哥哥哭啊?”
“没什么。”岑衾紧紧地抱住楼清羌。
卿煌,你只道自己是大夫,却不想大夫永远救人难救己啊……
马车渐渐走上官道,渐行渐远,而留在匈奴草原,茫茫大漠的,仅有当年的一个承诺——
“卿煌,待我夺位成功,定骑白马,披红褂,风风光光地娶你入门。”
“好,我等你。”
什么时候,一个人开始忘记这个承诺?
什么时候,一个人开始践踏另一个人的尊严与爱?
什么时候,一个人不再亲昵地叫另一个人“羚洌”?
什么时候,一个人再次想起这个时光久远的承诺?
什么时候,一个人的生命又悄然离去?
过往云烟,渐消散。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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