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似乎有些不一样。
「应该不会那么碰巧,有人经过吧……」
这里是与街上的喧嚣无缘的住宅区,再加上现在正好是晚餐时间,路上等同于没有行人。
逐渐西沉的艳红夕阳,将一丛丛宛如棉花球般盛开在空地上的白花三叶草染上一抹淡红。再经过数十分钟后太阳就会完全下山,周围就会沉浸在夜色之中吧。
不知道有没有东西能够让它至少填饱肚子,他这么想着,并试着翻找了一下口袋和公事包,偏偏今天里头就是没有看似狗儿能够吃的东西。和过去一样无能为力的自己,令他感到有些沮丧。
「对不起,我帮不上你的忙。」
森友双手合十,带着踌躇不定的态度一步步地往后退。随着他的退去,小狗尾巴的摇摆动作也逐渐趋于缓慢。
要恨的话,就恨将你抛弃的饲主、就恨对狗过敏的老姐吧。
在距离稍远的地方,他一骨碌地转身,快步迈开步伐。
绝对不可以回头。如果和它四目相交的话,就无法狠下心离开了。虽然脑子里明白,但是才走了三步,脖子便不听使唤地往后方转去。
吠也不吠一声,目不转睛地用视线追随着森友的小狗,目光重合之后,尾巴挥动的幅度又再度变大。
「所——以——说,我们家没有办法养你啊。两个姐姐都还没有嫁出去,而且也没有出嫁的打算啊。」
他落寞地折回来,叹出一口气。不知道小狗的体力究竟能够撑到什么时候,万一明天早上它在这里变得全身冰冷,就太令人心痛了。
「啊——真是的,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虽然并没有下雨,不过事情的发展让他有一种非常似曾相识的感觉。森友将那一个从跑业务的时代开始就爱用至今的尼龙公事包抱在胸前,蹲在瓦楞纸箱前面。
他掏出手机,试着从通讯录之中依序寻找,但是却找不着几个可以养狗的朋友。他们若不是已经饲养宠物,就是住在禁止养宠物的公寓里,此外还有虽然单身却老是出差在外的人。不久之后,他喀喀嗒嗒地把弄手机的手指,停在某个电话号码上头。
(这么说来……社长的话应该可以饲养啦……)
他的脑中浮现出有贺的自家大厦,并皱起了眉头。
有别于位在市中心一级地段的老家,有贺拥有一间大厦作为他的生活据点。假使森友拜托他的话,他应该不会拒绝吧。
两人之间的关系加深之后他才知道,有贺非常宠溺恋人。而且是宠溺到不可理喻的程度。别说一只了,如果森友要求,不管两只或三只,八成连附上血统证明书的冠军犬都照养不误……他这么认为。
经过漫长的犹豫之后,森友合上他的折叠式手机。
(……不可以。)
直到星期一,才能和目前到海外出差的有贺再次见面。基于恋人,不对,基于身为秘书的特权,他得以保管房间的备份钥匙,而且只要打一通电话,随时都可以和对方联络。不过他还是尽可能地,不想要动用到社长恋人的身份。倘若公私不分,就好像利用这份予取予求的恋人关系,让他感到相当排斥。
但是,森友之所以犹豫不决的理由并非只有这一个。
有贺每天都恪尽身为执行长兼社长的职责。只看到有贺所具备的品格以及他身为成功经营者的姿态,而对他崇拜不已的人也不在少数。
然而又有谁能够想像,这样的他在私生活当中,做家事的技巧拙劣到令人绝望呢?
由于他极端厌恶别人闯入自己的空间,所以也没有雇用女佣,因此现在是由担任秘书的森友,每周末过去帮他收拾堆积如山的家务。其中最严重的就是有贺用来工作的客厅。加起来总共十坪以上的起居室不出几天就会变成垃圾屋,再过几个星期的话,甚至连地板都看不见。
当然,森友是自愿这么做的,所以并不嫌恶。
以前担任业务员的时候成绩斐然的森友,身为秘书却还只是一个新手。
冢原也曾经告诉他,所谓的秘书,在公司之中就等同于妻子的角色。再加上自己还没有自信能够处理公司的业务,所以无论是家事还是杂务,只要能够帮上有贺的忙,他就心满意足了。不过,一想到即使是在私底下,现在的情况也简直像是老婆到老公家帮忙一样,他就时常抱持着疑问。到头来,自己对有贺而言不可或缺的,是不是只有做家事这一项?
他不自觉地担心,一旦做出类似向有贺要求回报的举动,自己就会完全沦落成一个普通的恋人。森友到目前为止从来不曾对有贺提出无理取闹、任性妄为的要求,也是因为这个缘故。或许旁人会觉得这只是一种无聊的自尊,但是身为一个男人,他还是想要事先划清界线。
(但是啊……)
倘若自己就这么扔下它离开,这只小狗会有什么下场呢?
如果为它准备饲料,大概还可以多活几天,但是也没有办法保证它在这段时间内不会被野狗咬死或是生病。不对,在此之前,或许会先在卫生所里面被处分掉。只要想到这关系着一只狗的命运,自己的矜持就根本不值得一提了,不是吗?
「啊——可恶!」
就在他紧握手机,粗鲁地抱着头的时候。
「被人丢掉的小狗?」
「啊,是啊!」
听见头顶上传来的声音,他连忙站了起来。事情的发展几乎让他回想起从前,不过他回过头去,站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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