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知道我在做直播的啊?”
应恪的回答让程寄北感觉有些意外:“去年十一月底的时候。”应恪想了想又补充道:“第一次去看你直播就被你叫到黑板上去做题了,感觉还是蛮新奇的。”
大概也只有应恪这样的学术小王子才会在突然被叫去做题的时候说出“感觉蛮新奇的”这样学渣非常不喜欢听见的话了。
应确司厅第一次造访直播间引起的轰动不小,程寄北迄今为止仍记忆犹新,不仅在于他一进直播间就砸了100个皇冠,也在于他当天在答题环节那句开创了解题新流派的“杜甫的《赠李白》应该都学过吧?了解写作背景的人都知道他们相聚在夏天”。
明明本人地理教材学得比自己还扎实,为什么喜欢剑走偏锋地提出这种奇奇怪怪的解题思路,但是一旦知道了这个想法套路是身边人说出来的,原本让程寄北感觉咬牙切齿的不好好答题竟然意外变得……有点萌了。程寄北为自己毫无立场的思想转变感到不齿。
“……所以你是怎么知道我在做主播的,谢知礼告诉你的吗?”
“那天下午你帮何方他们做实验记录的时候我刚好在隔壁办公室。”
“我没去过隔壁办公室啊。”程寄北愣了一下,飞速地否认了自己工作溜号。
应恪笑了一下,瞥了一眼程寄北放在台子上的手机:“你出门的时候和别人在发语音,刚好聊到了晚上要开直播的事情。你这直播昵称……不算很难找。”最后一句说得极委婉。
耿直如程寄北,最初申报资料的时候想过“葬爱狂花的直播间”、“浮云邪神的直播间”这样他心目中独辟蹊径的名字,然而一连三个“该昵称已被占用”让他的灵感瞬间枯竭,一怒之下干脆直接打了个“寄北老师”,没想到系统这次倒是干干脆脆地恭喜了他已通过申请。等到了后来渐渐闯出些名堂了,为了不至于让观众们找不到自己的直播间,程寄北只好默认确定了下来不再更改。
所以应恪是当时就对自己有了十分的兴趣,以至于在门后听到了自己发的语音就立刻去网上搜了有关于自己直播的信息吧?程寄北嘿嘿一笑:“老大,你那个时候就暗恋我啊?”
“不是那个时候,”应恪的回答不假思索,“要比那个更早。”
比那个时候还要早?程寄北惊悚地回想了一下两人这半年打过的所有交道,怎么也不觉得九十月份几乎不怎么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应恪会意外注意到自己这个默默无闻的小透明。
程寄北倒吸了一口凉气:“老大,你别不是九月初见就对我一见钟情了吧?”
“你确定我们初次见面是今年九月吗?”应恪的声音带着一点诱导性。
我靠,应恪不会还记着几年前那场地下室的尴尬初见吧?程寄北吓得给自己加了个禁言buff,生怕自己下一句就吸引着应恪又追忆了一番当年的“应恪学长你好坏”。
没听到程寄北的回答,应恪过了几分钟才慢悠悠地说道:“曾是惊鸿照影来。小北当年那支舞确实跳得让人印象深刻。”
果然是那支舞的锅!一想到自己在程寄北心中的第一印象不怎么美好,他破罐破摔地夸道:“没想到你四年前就已经爱上我了。”
应恪又是一笑,气音让程寄北一个没把持住又抖落了手机:“准确地来说是那次见面让我知道了我该喜欢一个什么样的人。”
可以,稳如应恪,情话满分。程寄北恃宠而骄:“什么样的人啊?”
“你是什么样的,就该是什么样的。”
听到了好话的程寄北心满意足地笑了,大方地邀请道:“老大,晚上来我家吃饭吧,我妈做得酱猪蹄可好吃了。”
“这么快就带我见伯母了?”方向盘打了个转,拐到了一个岔道口。
程寄北倒是没应恪想得深,赶紧强调道:“就是随便吃一顿饭,我没想……让我妈马上受到这么大的冲击。”
“好。”应恪的回答毫不犹豫。
程寄北被应恪这雷厉风行的决断给噎了一下,直到车开到了下个弯道处时才如梦初醒般给程萍女士打去了电话,告知她传说中的b市十大杰出青年之一即将莅临家中一起进餐。
见过大风大浪的程萍女士很淡定地说了声“哦”,立刻就挂断了电话。而在电话挂断之前,程寄北听到了手机那头传来了“三饼!”“糊了!”等等某种高雅民间艺术的吆喝声。
“这么快就打完电话了?”应恪见程寄北愣愣地握着手机,出声打断了他的发呆。
程寄北苦笑着放下手机对应恪说道:“我妈去打麻将了,咳、她在打麻将的时候是六亲不认的……所以可能她并没有听清楚我刚才说了什么。”
“伯母是个很专注的人。”应恪评价道。
“不、这不是什么好事,”程寄北试图让应恪迷途知返,“我妈如果专注于打麻将的话,这就意味着今天晚上很可能我们什么都吃不到了。”
车子停在红灯前,应恪伸手从车载柜里拿了一包巧克力豆放到程寄北手中:“饿了?先吃点这个垫垫,柜子里还有,不够自己再拿。”
“……我是说我们晚上很可能吃不上饭了。”
应恪指了指前方的超市:“想吃什么?允许你点三个菜。”
差点忘了应恪还是个厨艺小能手,程寄北拆了包装扔了一粒到嘴里,想了想又拿了一粒凑到应恪嘴边看着他吃下。
砸吧了一下嘴,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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