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脸刷牙走出房门,竟然老远就看到父亲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爸,早。”
王致点了下头,王钺息感觉到他在留意自己走路的姿势,于是特别不好意思地说了一声我还好,话音未落脸先红了。
“出去跑步吧。”王致一身运动装,率先出门。
其实,疼得真的还可以,经过一整晚,那些尖锐的疼痛都变成了凸起的淤青,不被压到的话,走路并不太受影响,和父亲、师叔一起出门,远远地看到师叔在做拉伸,王钺息打过招呼之后就开始慢跑,跑出大概两百米之后,顾勤跟上,王致又过了一会儿才继续。三个人谁都没有说话,速度也比平时慢一些,调动大腿肌群跑出一大步的时候,刚开始是有些牵扯的疼,让王钺息出汗的速度比以前快很多,但渐渐习惯了之后,也算可以忍受。
关于晨练,王致从来没有想过去特赦他,王钺息从记事开始,除了发高烧真的起不来之外,每天的早锻炼是雷打不动的。比之隐瞒自己全部身家磨练儿子吃苦精神的某些奇怪有钱人,王致的观念永远是,你在日常生活中培养的他的习惯,比用一个谎言去搭建的考验要好得多。持之以恒这四个字,从来不必放在教科书里说出来,因为,他的生命里,你从来没有给过他半途而废的榜样或机会。
今天的早餐是王致亲自做的,因为他实在醒得太早了。三张自烙馅饼,三个白煮蛋,三碗加了蕨麻的浓粥,两个小菜,营养均衡。坐在餐桌前的时候,哪怕椅子的硬度并不美好,王钺息都感觉到心里暖暖的。他其实有些惭愧,明明是犯了错的自己,居然还会被如此优待。因此,拼命给王致夹菜,又主动帮顾勤添饭,把自己的早餐时间弄得很忙。
“爸,我今天去一下图书馆,午饭不回来吃了。”王钺息放下筷子,轻声道。
王致神态轻松,“正好,不用陪你打球。”
顾勤夹豆干的手顿了一下,继续吃饭。哪怕报备过,王钺息也有些做贼心虚,贴着硬凳子的某个部位跳动着疼了一下,“爸,师叔,我吃好了。”
王致点头,“去吧。”
王钺息端了自己的碗去厨房洗掉,回来的时候,王致和顾勤也已经吃完了,王钺息自然地收拾碗筷,整理桌子,回到房间,发现时间还早,拿出数学书,站着把圆的部分一目十行地看完,背着包出门。
“爸,我出去了。”到底是年轻,王钺息精神状态还算不错,完全看不出一夜没睡踏实的疲倦来。
王致自己给自己滴着眼药水,“去吧。把人家女孩子送到家之后再回来。”
于是,本来就有点窘的王钺息以瞬时速度征服了疼痛的腿,红着耳朵跑了。
滕洋家和王钺息家大概有二十多分钟的车程,王钺息今天的运气特别好,一出门就遇到一辆公交,一路畅通,提前了十多分钟就到了滕洋家门口的超市。等啊等,等啊等,等到七点三十七,滕洋才踩着她的小靴子姗姗来迟。
第一句话,“等了很久了吧。”
“不久。”王钺息极为自然地牵起她的手。
小绿云绽放出粉嫩的花蕊,声音更甜,“我还以为,你会骑车。”
王钺息不知是不懂浪漫还是太懂浪漫,居然实话实说到,“这辆没后座,又不能载你。”
小绿云一下子红成了火烧云,用被他牵着的右手轻轻掐他的手指,口是心非,“谁要你载!”
于是,被掐的王钺息同学更加实诚地表态,“嗯。如果退步了,就不载。”
学生时代暧昧的小情侣一起在图书馆看书大概是很美好的体验了吧。尤其是,那个你喜欢的男孩子还在满是书香的地方用心地看着你。
滕洋做题做着做着就脸红,王钺息却只是轻轻点了下她的辅助线,“连结ac。”身子侧过去的时候,顾老师的教训果然不负众望地疼起来。
盯着习题纸的滕洋被他冰冷的声音所慑,只敢默默看题目,盯了一会儿,豁然开朗。
王钺息等她自己往下写,又小心地挪动身子,疼,真疼。不过,还好,可以忍受。
可惜,写了还没一阵子,滕洋又停下来,王钺息一只手撑着硬木的凳子面,另一只手的手指指在题目上——△age是等腰三角形。滕洋更不好意思了,自己怎么突然变蠢了。
哪怕身后带着伤如坐针毡,王钺息一直都是目光安静地,一步一步看,滕洋几乎是沉醉在他认真的目光里,好不容易才算出了圆的半径,整个人骄傲得就像发出光来。
可惜,王钺息一点也不配合,顺手抽了那张题,刷刷改掉两个条件,然后看表,“还是这三问,十五分钟。”于是,重新稳住身子,坐直了。
滕洋嘟着嘴,“这是去年中考的压轴题啊。”
王钺息的整个后背板板正正的,头都没有抬,只是压低了声音回道,“你是附中奥班的学委。”然后,又抬腕看了下表,虽然没有念诸如还剩十四分四十五秒的电影台词,但还是让滕洋乖乖地拿题目去做了。
于是,王钺息也开始做题,下笔飞快。
十五分钟,果然没有做出来。
哪怕是做过的题,可改掉两个条件之后,求解的方法就复杂了许多,再加上学神在侧,王钺息已经初步显露出霸道总裁的气场,小娇包至少有百分之四十的注意力都被他的强磁场吸走了,哪还能专注。因此,在学神规定的时间里,她只做出了一问半。
大抵天才都有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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