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老师,两个是被抓早恋留堂的学生,也没什么聊的。
出了那条小巷子,往北,顾勤带路。
冯京飞和徐萍跟着。
三个人各怀心事,一路的沉默,压抑透了。
顾勤转过身,“毛记,吃炒菜行吗?”
两个人都点头。
天桥。
顾勤再转身,“小心,有点滑。”
有经验的人都知道。雪厚实的时候,不滑,薄薄一层,下面结成冰的时候,却是最走不稳的。
深一脚,浅一脚,大家都走得挺慢。可不过天桥,又没有那么合适干净的饭馆。
大家走得都很小心,尤其是徐萍。
走过天桥的人都知道,露天的天桥扶手有多脏,而且,靠扶手的地方,还留着窄窄的自行车道的小坡,又下着雪,基本也没人扶。大家就这么慢慢地走,终于,就剩了一小截。
走过小平台,还有二十几级的台阶,大概是有些着急,徐萍走得快了,一个不小心,突然打了个趔趄往后倒。
冯京飞正走在她旁边,伸手去拉,徐萍吓坏了,也伸出了手,可就是那一个瞬间,冯京飞脚底也滑了一下,他在自己的手就要碰到徐萍手的一瞬间,站稳了自己的身子,缩回了手去。
说时迟,那时快。就那么一个小小的犹疑,徐萍身子一偏,就往下滑下去。
顾勤走在他们前面几步,已经快到天桥底下了,感觉到不对的时候,徐萍已经因为巨大的惯性冲了下来。
顾勤想都没有想,立刻转身用手去接,他平衡极好,抱住了下坠态势极强的徐萍,只是雪太滑,脚崴了一下。
徐萍感觉到自己的冲力,站稳之后第一句话就问,“顾老师,你没事吧。”
顾勤扶她站好,试了下脚,“没什么事。”
冯京飞这时候也走了下来,问徐萍,“你,没事吧。”
徐萍非常淡漠,非常淡漠地看了他一眼,什么话都没有说。
那天的饭,吃得很不舒服。
顾勤走在前面,其实并不太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是,看徐萍和冯京飞的样子,也能推断出一些。
这不是他的本意,也没有想到,一切居然如此的戏剧化。
那天下午,顾勤给冯京飞调了座位,他特意去留意徐萍,徐萍将鬓边的头发捋到耳后,面无表情。
五班因为人少的缘故,其实是单人单桌,但大家总会有一个习惯上更近的距离,徐萍的新同桌,很巧,就是廖翊苇。
顾勤想,发生了天桥上那件事,他近期,都不好再过多地关注徐萍或冯京飞了。这和他的预计有些出入,但是,谁也不是造物主,他猜测不到全部的意外。还好,廖翊苇是很大气的女孩子,希望能对徐萍有点帮助。
事情发展到这样,他其实真的有些遗憾,在许多问题上,老师能做的事,真的太少,太少了。
他本以为一切可以告一段落,却突然发现,星期四的剧情,格外跌宕起伏,下午第一节课后,王钺息来他办公室,“顾老师,下午两节自习,排班会的节目。我和滕洋去音乐老师那练琴行吗?”
顾勤淡之又淡,深之极深地看了他一眼,就说了一个字,“行。”
“一杯榛果可可,一杯炭烧,一份奶冻,一个芒果布丁,一个焦糖布丁。”滕洋心如鹿撞跟着男神去hy自习,王钺息利落地点单,然后看她,“还要什么?”
滕洋想了想,“不要了。”
王钺息点头,对店主道,“暂时先这样,谢谢。”
学校附近的小店,几个大学生合开的,装修品味也比较符合很多女孩子学生时代都梦想过的要开的饮品店的样子,东西的口味和星级酒店自然不能比,但因为全是手工做的,又有一种别样的味道。
王钺息选的位置在最里边的拐角,临窗,视野开阔,但是却不会一进店就被一览无余,是个好位子。滕洋对这个时间这个位子还能被留着很意外。
学神放下包,特别自然地道,“今天先看物理。”然后,又递了一张纸过来,滕洋接过一看,和早晨的导学案几乎一模一样。
“这个做过了。”滕洋小声道。
王钺息点头,“我知道。”
摸不着头脑的滕洋被他那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吓住,不敢反驳,默默拿笔袋——粉色的毛绒绒的海豚笔袋,刚拿到小圆桌子上,滕洋就开始心跳。哎呀,海豚的尾巴有一点脏了,被看到了怎么办。他待会讲题,一定会坐过来的。现在收下去,会不会有点奇怪。
其实,完全是她杞人忧天,滕洋本就属于比较干净的小姑娘,又偏好粉嘟嘟的东西,就连上了初三,笔袋都是一周洗一次,笔袋里的笔,也会用湿纸巾擦。滕洋妈妈经常因为她每天把时间浪费在这些事情上而念叨。可越细心的女孩子,在喜欢的男孩子面前就越觉得敏感,分明是不盯着看完全发现不了的一个小灰点,倒让她坐立不安起来。
漂亮的女店主送上了饮料,“奶冻和布丁还要等一会儿。”
“没关系。”王钺息将榛果可可放在滕洋面前,自己端了咖啡。
滕洋脸通红,心不在焉的,“你喜欢喝炭烧?”
身为学神,王钺息也不明白她问这么一句话连耳朵都烧起来了是为什么,只是答道,“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只不过习惯点招牌的东西。”
滕洋笑起来,“那你怎么还点那些——”本来是羞恼,问出这句话来,却整个变成羞涩了。
男神非常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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