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阳还没来得及答话,俞妈看了眼时间,“我不跟你多说了,我赶时间,你自己在家,好好的。”
“妈,我……”
“听话,我真来不及了,买了车票的,对了,你别忘了今天去拆线的事。”
俞阳本来想说的话,被俞妈的听话两个字都打回肚子里,眼睁睁得看着俞妈拎着衣服,关上门出去了。
俞妈出了大门,走过了两个街口,在那边看到了之前确定过的车牌。邵泽钦,梁良看到俞妈来了,连忙从车上下来,邵泽钦接过俞妈手里的东西,“阿姨,我来吧。”
俞妈没把东西递过去,手紧紧地握着,她抬着头看着邵泽钦,眼睛里都是红血丝,昨晚辗转难眠的,不止是俞阳一个人,俞妈带着点哭腔,“阳子一个人在家不会出事吧,啊?”
梁良揽过她的肩膀,轻声安慰她,“阿姨,没事的。我们会照看他的,我们先送你去酒店。”
可能张婶儿真的很不好,俞妈总是很忙,根本没有主动联系过俞阳。就算俞阳先打电话给她,她也说不上几句,嘱咐了俞阳几句就匆忙挂了。
她已经走了三天,俞阳的心慌与日俱增,在这种忙碌被忽视里,日益加剧。
这天他给俞妈打了两个电话,俞妈都没接,他一个接一个打,等俞妈好不容易接通的时候,她上来就嚷道,“怎么了?这么着急?出什么事了?”
俞阳咽了咽口水,“妈,你明天什么时候回来。”
“再等两天吧,我现在走不开,你没事儿别老打电话,不用担心我,你自己好好的。不说了,我先挂了。”
邵泽钦揉了下鼻根,把堆满烟头的烟灰缸拿去倒掉,他已经记不清多少日没睡,累到极致了爬在桌子上不注意睡过去,也会立马惊醒。他洗了个澡,醒了醒神,又给自己重新冲了杯咖啡。
他重新坐回电脑桌前,看被放大的某一画面。手上的咖啡杯掉在桌上,他顾不上被烫到的大腿面,立马从椅子上站起来,抓上车钥匙就冲出了门。
黑白画面上,俞阳一个人静静的躺在浴缸水面下,黑得像头发一样的海藻,白得和浴缸融为一体的苍白肤色。
五十九、
“好!咔!”
易知其实已经听不到周围的声音了,因为反反复复地往水底沉,他耳朵里进了水,周围的声音听在耳朵里都像隔了一层膜,模糊不清。直到经纪人上前,手伸进水里拉了他的胳膊,他才反应过来,从水里坐起来擦了一把自己的脸。
经纪人连忙把毛巾递上,“小心头套,用毛巾按按。”
易知甩了两下头,抖了抖耳朵里的水,把毛巾在脸上小心地按了几下,走到导演身边,“行了吗?”
他一身古装戏服从里湿到外,重重的垂坠在身上,夜风一吹,冷得他牙关发抖。导演笑着看了他一眼,“行了,去补补妆,准备下一场。”
易知的下一场戏跟这场是连着的,他没时间来回换衣服,也不好吹**,只好在湿戏服外面裹上一层厚外套。经纪人跟着他,两人一起往化妆间去。这戏是时下流行的古装偶像剧,一群书院的学生在一起发生的鸡飞狗跳的闹剧。易知在里面扮演一个戏份不重,但是十分讨喜的角色。别的人物各有各的深沉故事,只有他是一个纯粹的富家公子,无心机无志向无吃喝嫖赌的劣性,只喜欢成天招猫逗狗,上山下海。
因为男主女主都是当下十分红的偶像,行程十分忙碌。剧组的排档总是要迁就他们,易知已经连着赶了好几天的夜戏,白天也要长待在剧组,配合主角们的群戏。因为角色的关系,他的戏份总是有点费劲儿,拍下来十分耗精力,特别累人。这会儿因为日夜赶工,工作强度大,他已经觉得十分疲累。
经纪人虽然是个女孩子,以前还是个助理,但是心细程度比起梁城来,实在差得太远了。如果是梁城在这儿,一定会事先确定他的戏份行程,在今天知道这种又是夜戏又要入水的情况下,会事先准备好短小毛巾,暖宝,外加煮好的姜茶或者参汤。等他休息的时候,给他倒一杯让他捧着喝。然后自己把暖宝贴在**燥的小毛巾上,从领口给易知塞进去,暖暖前胸后背。
易知握着手里倒了热水的一次性纸杯,烫得他指尖都有点发痛,外套虽然厚重压风,但是里面的衣服都湿乎乎地黏在身上,不但不暖,反而十分难受。
虽然这次易知不是龙套,不需要使用公共化妆间,但是依然是多人合用。现在化妆间里到处都是人,服装道具都跑来跑去,群演着急忙慌地换衣服。小明星的经纪人或者助理,呼喝着跑来跑去,要么训斥自己的艺人不听话,要么训斥他们刚才什么什么没有做好。
易知和经纪人伸头看了一眼,只看到了镜子上面透出来的一个头。经纪人对着对方甜笑了一下,“您还忙吗?我们家易知得补个妆,一会儿还有下一场。”
那化妆师头也没抬,只掀了下眼皮,隐约动作的肩膀能看出他手底下的忙碌,“你们先进来坐着,我马上就好。”
“好的好的。”经纪人带着易知进去,半路还顺了个板凳,好坐着等。两个人一过去就看到坐在化妆师面前的人是张之裔。到底是一个公司的,经纪人笑着打了个招呼,“是之裔啊,你今儿也有戏啊?”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作了孽了,易知这次一进组就又跟张之裔碰上了。不过好在张之裔的角色跟他们不是一拨儿的,两个人在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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