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油瓶用手电筒照了照那些柱子,催促道:“快点过来,第四根和第五根,第七根,最后一根,不能再踩了。”
我一看,那等于三四五都不能踩,关根要从第二根跳到第六根,在从第六根跳到第九根。这种跳法很可能会踩塌其他的,万一脚滑,他可就真下去了,他下去了胖子也过不来,这不完了吗。
关根看了看那些柱子,显然也考虑到了和我一样的问题,皱着眉头道:“不行,我没把握这么跳不踩塌其他的,我的脚现在不听我控制,不然我最后走。”
胖子那吨位,就算再怎么灵活还是胖子,关根最后走就等于我们完全抛弃他了,这不是我们一贯的作风。
胖子琢磨了一下,拍了拍手:“不然这么着,你朝前跑,我跟在你后面,咱俩一起冲过去,这么多柱子,倒也得倒一会,时间抓得紧就没问题。”
就在我们商讨办法的时候,倒数第四根柱子突然发出剧烈的咯吱声,那根柱子我过来的时候差点踩滑,所以重重的跺了上去。大概就是因为我那一脚,柱子承受不住,轰隆一声断裂开来,朝我和闷油瓶的方向一路倒来,顺势砸断了最后三根。闷油瓶眼疾手快,一脚踹在最后一根柱子上,阻止了它们掉下来砸碎的节奏,吼道:“过来!”
关根嗖的一声窜上了石柱,胖子紧跟其后,被胖子踏过的石柱不堪重负,石崩柱塌,像末世电影里的场景再现,每一脚过去柱子都永远的消失在了河流里,一时间重物扑通落水的声音接连响起。
只是两三分钟的功夫,两个人就冲到了我们面前,踏上被闷油瓶阻止了崩塌趋势的最后几根石柱。可几根几乎完全断裂的柱子承担不住成年人的体重,关根那一脚下去就轰然崩塌,两个人像碎石一样猛然坠落。
“胖子!”我下意识扑过去抓,闷油瓶比我更快一步,扑过去抓住了关根胳膊,我夺过掉在地上的手电筒,朝下照去,想找胖子的踪迹,手电筒光刚照下去,就听到了杀猪般的鬼嚎。
“嗷!!臭天真,你想弄瞎胖爷是不是?给我关了那个破手电!麻溜把胖爷拉上去!”
把两个人全部救上来以后,石柱已经完全不见了踪影,像是什么都没有存在过一般,我和胖子大抵是真的不适合做盗墓这一行,每次我们盗过的墓最后都被破坏的十分严重,连个全尸都留不下。
胖子没有掉下去,就在柱子崩毁的一瞬间,关根抓住了胖子的一根手指头,给胖子争取了一点时间抱住了他的腿,这才避免了胖子掉下水被石头砸成肉饼的悲剧。
胖子趴在地上猛喘了一阵子的气,我也喘的厉害,气不过踢了他一脚:“你个傻逼,不是挺能耐吗,怎么还能掉下去,以后没本事别瞎逼逼,老胖子,早点退休去广西,看云彩愿意不愿意嫁给你,然后给你老丈人种地去吧!”
胖子摆摆手:“闭嘴,你知道个屁,那柱子太不结实了,简直就是他妈的高危建筑,早就该拆迁了,怎么能放任它们存在害人呢?”
“就算没高危,也不能随便超重啊,你不知道高架桥都不许超载货车行驶吗?您这吨位严重超标,别什么都赖在人家身上。”
“你不超重,你看看人家小哥,人家过去的时候那桥屁事没有,你呢?你一过哪儿哪儿都坏,胖爷就说不能跟你待在一起,咱们上次回去胖爷让你去拜拜,你去了吗啊?你拜的是衰神吧天真?”
劫后余生,我和胖子还在歇脚,关根已经站了起来,看他起来了,我们也不好意思在继续赖在地上,站起来以后胖子搂住关根的肩膀,使劲勒了他一下:“可以啊,够义气,行,你这份恩情胖爷记下了,从今以后咱们就是哥们,以后有用得着胖爷的地方,北京城里提我王胖子,没人不知道的!”
胖子豪气万丈,手下的力气也重,关根被他一勒差点咳出血,一边咳一边勉强笑着道:“那以后还得仰仗胖爷照顾,我就不客气了。”
我看着关根那小身子骨,生怕胖子一激动把他肋骨给勒折了,胖子是个不经夸的人,顺着他他就更兴奋。我看他一时半会停不下来逼逼,就转身走到闷油瓶旁边,想问他能不能休息一下再走。我现在心还扑通扑通的在跳,虽说我经历过更多凶险的场景,胖子差点掉下去摔死还是让我心有余悸。
闷油瓶凌空用一只右手抓住了关根和胖子,承受了两个人猛然坠落的体重,即使是他也有点扛不住,站在一边在揉自己的手腕,缓慢的将五根手指开合,检查自己的手还剩多少活动能力。
因为他没喊叫,我都没注意到他受了伤,他的右手可是金字招牌,也很少会明显的表现出受伤,我立刻担心他的手骨折了,马上走过去攥他的手,紧张的问:“手怎么了?骨折了?”
闷油瓶感受了一下手腕的活动力,摇了摇头:“没事,只是扭伤,很快会好,这里不宜久留,我们要赶快走。”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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