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鬼偏偏爱上了他。
这种莫名的感情,直到碰上了谢宁,才渐渐被萧邢宇遗忘,一个活生生的人,能和自己接触的人,还帮过自己许多次的美人,萧邢宇已经很遏制自己的感情了,直到坠崖那一刻,终于想明白了。
于谢汝澜,他更多的是不甘和心疼,但于谢宁,他才是萧邢宇等待已久的命定之人。
可当萧邢宇想明白这一切的时候,这两个人却变成了一个人!
萧邢宇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呆呆地望着苍茫雨幕,天边轰隆隆地直响不停,不时劈下一道雷电,仿佛下一刻就要将天地撕扯开来,猛地一道雷劈下,将六神无主的萧邢宇震醒。
他猛地想起来一件事。
谢宁……不,从今往后该叫谢汝澜了,他进宫后第七年会死!
不到而立之年,便已油尽灯枯,也是这么一个雷鸣交加的雨夜,众太医跪在皇帝面前,被斥骂了一通,而后扔下一句,皇后若有事,你们整个太医院提头来见朕!
然还是留不住谢皇后的命,大夏武德八年,六月二十五日戌时末,谢皇后宾天。
萧邢宇突然间站起来,往山洞里冲去,温暖的火堆旁的地面上,静静地躺着一个人,虚弱得仿佛没有呼吸了一般,萧邢宇手指颤抖的摸到了谢汝澜的鼻前,许久,才感知到微弱的鼻息,这才松了口气。
忽然意识到,在生死面前,还有什么是过不去的?还在纠结什么呢?谢汝澜被萧潜强迫过,带回过王府一年多这是事实,他也不是在意谢汝澜身体是不是被萧潜碰过,为何还要纠结那么多?
只能怪他自己回来的晚了,没能回到最初谢汝澜最好的时候,也还好现在也不算太晚,后来的事情也还没有发生,被强制在宫中被逼迫的那些荒唐事也还没有发生,他完全来得及改变啊!
自此也下定了决心,不论是谢宁还是谢汝澜,不都是他萧邢宇所爱之人?只要他安好,萧邢宇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悄然握紧了谢汝澜温暖的指尖,萧邢宇忽而笑了起来,明知他听不到,还是郑重地在他耳边起誓:“我不管你到底是什么人,我只要你好好的,从今往后,我萧邢宇只要还活着一日,我此生最大的使命就是护你周全。”
谢汝澜没听见,只是昏迷中还皱了下眉,萧邢宇索性笑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反正这辈子,你都是甩不掉我的!”
此时的谢汝澜自然不会给他回应,萧邢宇却是长舒一口气,他知道自己是单方面的感情,不敢奢求谢汝澜的回应,再而言之,谢汝澜是受过很多苦的人,心防也重,自然不会那么快就接受他。
但能和谢汝澜在一起,萧邢宇便很开心了,他拉着谢汝澜的手在唇边印下一吻,小声而幼稚地说道:“那我就给你盖章了。”
笑眯眯地望着昏睡中的人,萧邢宇的耳根也在悄然泛红。
想通了之后的萧邢宇一心守在谢汝澜身边,只是谢汝澜虽然上过药了,不久后便全身发热起来,额头尤其是滚烫,萧邢宇自小在宫中生活,倒也不是什么都不懂,他母妃虽然是贵妃,却也是从小小的贵人爬到这个位置的,知道宫中很多东西不能吃,不能乱碰,又害怕自己看顾不过来,让人趁人之危害了萧邢宇,特地让精通百毒的人教了萧邢宇几下子。
可萧邢宇学不会,却好像对学医有些兴趣,便会常跑去太医院瞧上几眼,更是因为一个漂亮的小哥哥也会常在太医院出没,萧邢宇更是跑得勤快了,后来才知道,那个小哥哥是前太子妃的亲族,因为前太子获罪,险些株连九族,他们一家被牵连到,贬为庶民,但那个小哥哥的母亲身体不好,他便拜了太医丞为师亲自学了医术给母亲调理。
跟在那个小哥哥身后的萧邢宇也学过几下,但他的心思已经被小哥哥勾走了,什么也没学成,可到底也有了些基础。谢汝澜体外受重创,过后定会发热,若能熬过这阵高热,便能醒过来,是熬不过去,怕是性命有虞。
萧邢宇打起十二分精神细心地照料着谢汝澜,进进出出,不断地给他换去放在额上的湿布,让他枕在自己腿上,冷硬的地面上凉凉的,躺的久了便会被湿气入侵,脑袋热的烫手,让他梦魇中也皱紧眉头,看似很是难受。
深夜时外头的风雨还没有停下,山洞里却越发阴冷了。
谢汝澜下意识地靠近萧邢宇,苍白唇瓣一直在发抖,梦呓连连地喊着爹娘,语气悲恸不已,时不时面露恐惧,这一夜终究是过去了。
谢汝澜醒来时,那人正要用湿布给他擦拭额上的冷汗,见谢汝澜睁开双眸亦是愣住。
恍惚间谢汝澜竟是长长的松了口气,声音嘶哑地问萧邢宇。
“……我还活着?”
萧邢宇木然点头,愣愣地看他许久,猛地大声长笑起来,像是个疯了一般激动不已,而后又长舒一口气,声音似很疲惫,轻叹道:“你终于醒过来了!我就知道你会醒过来的!”
谢汝澜缓了好一会儿,才撑着身子要坐起来,萧邢宇反应过来便上前扶住他,像是竹筒倒豆子一般叽里呱啦地问了一通:“你饿不饿?身上还有哪里不舒服?小心点别扯到背后伤口了!要不我先去给你找些吃的,这里有水,你喝点吧?”
他在边上拿起了一个翠绿竹筒,横切面很平整,这还是他今早在外头砍的竹子,用谢汝澜的长剑砍的,果然是削铁如泥的宝剑。将那竹筒当做杯子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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