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头站久了,衣裳都被雪水打湿了,还是快些换下衣物,好好在热水里洗洗,去去风寒吧。”
衣摆上洇湿了一圈,确实是有些不舒服,脚腕上冷得有些发麻了,谢汝澜不声不响地任由言肆除去他的狐裘,外袍,之后到了中衣,在寝殿里本就暖和,这里又是温热水雾弥漫一室,谢汝澜进了屋后就不觉得冷了。
只是除到了xiè_yī时,谢汝澜按住了言肆的手,回过神来,拧眉道:“你下去吧。”
言肆低着头道:“奴才就在屋里伺候公子沐浴吧。”
只是抬头时免不得收获了如刀子一般的目光,言肆低着头往后退了两步跪下,不再言语。
谢汝澜当作看不见他,恍恍惚惚地除去了身上衣物,脚步轻缓踏进了温暖浴池中,氤氲着厚重的雾气将水下情景半遮半掩着。
谢汝澜靠在边上,仍是背对着言肆。
须臾后,注意到背后扎着一道热切目光,谢汝澜冷声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言肆立马低下头去,哑声道:“奴才什么都没有看到。”
可谢汝澜就是故意给他看的,赛雪般的白背上的那个精美纹身,凭白为他染上几分妖娆,可他本人该是如幽兰一般的气质,清冷,雅致。
谢汝澜冷笑一声,轻声道:“你是萧潜派来监视我的吧?严家的人,跟萧潜也脱不了干系。”
言肆双目茫然,急道:“公子……”
“你胆子越来越大了,我要做什么,你也要干涉……”
谢汝澜眼里忽然放空,声音有些缥缈虚幻般失真,“以后我出去的时候不需要你跟着,我今日与言大人见面的事情,你最好闭紧了嘴巴,若是不想现在连眼睛都被我挖去的话……”
话语突然恶毒起来,言肆眨了眨眼睛,是非常惊讶。
等了半晌,谢汝澜回过神来,一手捧起温暖池水,看着水珠在指缝滴落回到水面上,是嗤笑了一声,淡淡说道:“不过也算了,太监,到底是与旁人不同,今日你看了不该看的东西,念在你可怜,现在滚出去,我就饶了你。”
说道最后,谢汝澜不急不缓的回了头,冷幽幽的眼神盯着言肆看,对方跪爬在地上,似乎在瑟瑟发抖,应了声是后,是低着头忙不迭地退了出去。
他从未见过谢汝澜如此狠戾的一面,说话还扎心的很,就因为他今日阻止了谢汝澜跟言骁谈话,所以谢汝澜才这样威胁他,言肆觉得很委屈。
……
翌日谢汝澜放下筷子后还要起身出去时,言肆欲言又止,终于拦在他面前,黑沉着脸色道:“公子,您今日还是别出去了。”
谢汝澜眸中一冷,“我昨天说过什么你都不记得了吗,你滚开!”
“公子……”
“皇上驾到”
是殿外公公一声长长的吟唱,萧潜来了。
这下言肆也不用阻止谢汝澜了,他自觉退到谢汝澜身后,发觉谢汝澜已是一脸菜色,很快镇定下来,转身坐回了桌边,又恢复了一脸呆滞茫然,但宽摆袖下的指尖却是捏得紧紧地,指尖掐进了掌心里,无人看到。
萧潜来时,在殿门前磨蹭了一阵,不知道他是怎么了,一个多月不见谢汝澜,这一来,怕是并无好事。
果然,他进了殿后便直直走到谢汝澜身边,在他身侧坐下,唇边挂着几分淡笑,又好像有几分心虚,轻声问道:“刚听说你要出去,你这是要去哪里?”
谢汝澜不看他,也不说话,双目放空,神色茫然。
萧潜也不气馁,笑道:“你这阵子好了很多,我听说你每日也会出去走走,今日下朝早,我陪你走走吧。”
谢汝澜还是没理他,萧潜的脸色有些黑了,勉强维持着笑容,继续问他:“手上的伤都好了吧?下个月十一就是我们大婚的日子了,你累了不想出去就算了,要照顾好自己,这是刚吃完饭吗?”
他望了眼桌面上的菜色,都是些精美的药膳,因为谢汝澜不喝药,也没人劝得动他喝药,所以补身子的药都换成了药膳,味道也是上佳的,只是似乎连动没动过几下。
萧潜问他:“是不喜欢这些菜吗?怎么不多吃点?”
他说着去握谢汝澜的手,只是刚刚触碰到,谢汝澜便快速甩了他的手,一脸警惕地瞪着他。
萧潜笑意全无,回头责问言肆,“你这个总管是怎么当的?主子不喜欢这些菜色你看不出来吗?还不将这些东西撤下!”
言肆立马跪下,连声点头应是,挥手让内侍们将饭桌上的菜肴收拾起来。
萧潜刚要跟谢汝澜说些什么,微微一靠近,对方已经无声起身,快步走进了内殿里,似乎与他多呆一刻都觉得嫌弃。
萧潜便只能忍下这口气,起身跟着他进了内殿。
谢汝澜已经回到了床榻前,忽然被萧潜握住了手腕,一脸怒气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一句话不跟我说,我碰一下都不行,谢汝澜,你我可是将要成婚的夫妻啊!”
谢汝澜挣了挣手,可惜这几月来的折腾已经让他的身体无比虚弱,他无力挣开萧潜,只道:“你放开我!别碰我!”
“别碰你?”
萧潜闻言冷笑连连,“你可是我未来的皇后,你叫我别碰你?谢汝澜,你未免太过恃宠而骄了!既然如此,那我今日非要碰你不可……”
他说着竟然扯开了谢汝澜衣襟,要做什么不言而喻,谢汝澜倏地瞪大眼睛,拼命地挣扎起来。
“你放开我,萧潜……你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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