铰剪搁在一旁,笑着回头,“你可算是回来了,昨夜在外头玩的可还开心?”
听他的话,就好像此处才是谢汝澜的家,而他昨夜不过是让谢汝澜出去玩了一宿罢了。
谢汝澜面色铁青,直言道:“萧潜,你放了萧邢宇。”
萧潜笑容一垮,转过身子去抚着先前修剪过的花蕊,说道:“汝澜,你看我这盘花摆在这里如何,这里的所有东西都是你喜欢的,我亲自给你准备的椒房殿,你喜欢吗?”
“不喜欢,我说了我不会做你的皇后!”谢汝澜气恼道,想了下又重复了一遍,道:“你放了萧邢宇,现在,马上!”
“朕为何要放了他?”萧潜面无表情道:“他犯下的可是弑父弑君的大罪。”
“他不可能会这么做!”
“你是说朕在冤枉他了?谢汝澜,你又凭什么张口就叫朕放了他,你以为你现在是什么身份?”萧潜连自称都换了,可见已是忍耐不下去了,终于向谢汝澜爆发了。
谢汝澜哑口无言,避开萧潜那一双妒火中烧的眼睛,呐呐道:“那你要如何,才愿意放了他?”
萧潜沉默半晌,转身背对着谢汝澜,似乎在努力平稳怒气,之后才道:“朕不会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放了萧邢宇。”
他不再说什么,只是在默默等待着,因为他知道谢汝澜会明白他的意思,也会向他妥协。
那么多的明示暗示,昨日里说过要他当皇后,今日特意在椒房殿中守候,亲手修剪着皇后宫中的盆景,萧潜还能是为了什么?他要的是谢汝澜自愿为后。
谢汝澜摇头无措道:“为何一定是我,你就不能放过我吗?”
“放过你?”
萧潜双拳捏紧,咬着牙瞪向谢汝澜,反问道:“若是朕认定的皇后不是你,你以为,今日你还能来到这里见到朕,还能跟朕求情,对朕无礼也不需要任何责罚吗?谢汝澜,你到底有没有心?”
“你能把自己的心分给萧邢宇,为何就不能给我?”
他知道自己这一生手上罪孽无数,可谢汝澜是他唯一的救赎,他得到谢汝澜!
谢汝澜目中一怔,从未察觉过萧潜眼里也会流露出如此悲哀的神色,可现在他也是别无他法,谢汝澜还是低了头,抿唇道:“算我求你,你放过他,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萧潜心里已是怒火滔天,仍是忍耐着冷笑道:“那,你当朕的皇后也可以吗?”
早知道会是这样,从三里亭往回赶的时候他便知道了,谢汝澜咬着唇瓣,迟疑地点下头,一双固执的眸子黑得发亮,认真地看着萧潜,道:“你马上下令放了他,我就当你的皇后。”
萧潜又气又怒,心中还莫名有股悲凉,冷笑三声,“好,好,好!”
“朕应你了,你可不准反悔。”
谢汝澜苦笑道:“事到如今,我反悔也没用了。”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萧潜要杀萧邢宇不是只是为了他谢汝澜,还有许多原因,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答应萧潜的条件,他不知道萧邢宇是不是还有什么计划能活,可是这是谢汝澜唯一能为萧邢宇做的事情。
……
谢汝澜一路策马跟随萧潜到了天牢中,此时离午时还有半刻,看着那狱卒打开天牢大门的速度慢了,谢汝澜心里便急得不行,身侧跟着来的萧潜一脸不悦,道:“你还急什么,现在时间还没到,朕不是亲自与你来了。”
谢汝澜没理他,双眸专注的盯着开门。
他倒是没敢拖时间,因为谢汝澜逼得太紧了,他的圣旨还来不及下,谢汝澜就拖着他出了宫,圣旨也比不得皇帝本人说出的话有效,萧潜若是慢了一些,都会被谢汝澜视为他是虚情假意的答应,实际上还是要萧邢宇死。
虽然这的确是事实。
那狱卒很快开了门,领着他们下了天牢,穿过许多牢房,里面的人见着有人进来便是从栅栏里伸出手来喊冤,谢汝澜无心理会那些人,脚步匆忙地跟在狱卒身后,不断催促着:“怎么那么远,你再快点!”
身后便是当今圣上,狱卒不得不闷着头往前跑着,谢汝澜紧跟其后,不过多时便到了关押萧邢宇的牢房前。
那门却是开的,谢汝澜第一眼便见到了躺在地上双目紧闭的萧邢宇,还有那跪在他身侧的言陌。
心跳也止不住停了一息,谢汝澜慌忙推开那狱卒冲进了牢房里,跌跌撞撞的,刹那间双腿竟无力地倒在地上,他跪爬着靠近躺在地上安眠的萧邢宇,指尖颤抖着伸向他的脸。
萧邢宇已是唇色青紫,再无声息,他从未如此安静过,安静得让人害怕。
在他的身侧,是一地炸裂的白瓷酒器的碎片,与腐蚀了地面杂草的剩余毒酒酒液。
言陌双眸通红,惊诧地望着谢汝澜与萧潜,不难看出萧潜眼里的喜色。
而谢汝澜已经彻底呆住,张了张口,哑声问道:“不是还没到时辰吗……”
顿时便红了眼眶,谢汝澜愣愣道:“还有时间呢……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灌他毒酒!”
似乎找到了重点,谢汝澜忽然揪住了言陌的衣襟,大声质问道:“言陌……是不是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逼死他,是不是萧潜让你这样做的?你说啊!”
闻言萧潜面色一沉,那言陌亦是回过神来,在萧潜的目光示意下,涩声解释道:“是殿下他自己要走!”
谢汝澜猛地怔住,一双眸子死死地盯着言陌看,似乎暗藏杀气,是一个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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