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显真那双眼睛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吕元庸苦笑,然后饮了一口茶:“是因为仇只么。”
“与他无关。”白显真道。
“你看仇只的眼神,骗得了自己却骗不了旁人。”吕元庸轻叹,“仇只这个男人,他给不了你未来。”
“那个男人,从不考虑未来之事。”才几个月的时间,白显真已知仇只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与他,不会有未来。”吕元庸沉声说道。
白显真没有回答吕元庸。
他不可能和吕元庸有情感上的纠葛,可对方是仇只的话……这个强势充满侵略性的男人,只要他决定事情,恐怕难以改变。被对方抓住手中,将难以逃脱。
他与他,将会迎来怎样的明日。
吕元庸知道自己说不动白显真,他苦笑着说道:“以后,有什么事,来找我。”
“好。”白显真微笑回应。
把宁姬丢在阴阳斋回武昌,对于程符被桃树“吞噬”之事,仇只并不担心。以阴阳斋的本事,几天时间便能找出忽然失踪的程符。
把商景的贴身衣物放进袋子中,仇只去军令部找孙部长借几十个兵。孙部长以为他借人收拾狩猎人,没问原由便把人借给了他。
在红楼后方,仇只告诉这几十人换衣装扮狩猎人。明天晚上,他们需挟制一人做人质,之后按照自己的计划走便成。
晚上,宁姬从汉口回来。
房中,只有他、宁姬和孔兵。
“孔兵,明日,你潜于暗处盯着商省,若他拿枪伤人,你便打他的手脚。”仇只道。
“是,队长。”孔兵道。
“真想好了?若叛徒不是商省,队长这番作为,不仅会让白斋主厌恶,还会让军警队与阴阳斋陷入对立的局面。”宁姬再次提醒。
“是不是,试一次便知。”似乎,从未想过,这要是个误会的话,将造成怎么样的后果。
“既然如此,那就让我们陪着队长任性一次吧。”宁姬无奈笑道。
次日一早,仇只渡江到日租界码头,上岸后他去找狴犴,把商景的贴身衣物和沾在上头的头发交给他。
狴犴拿起商景的贴身衣物闻了闻,然后捻起那几根头一根接一根含在口中,最后,他只留下一根头发放入口中压在舌底下。把商景的贴身衣物穿在身上后,狴犴便化为商景本人。
“仇队长。”“商景”露出温柔的笑容向仇只招呼。
“七太子。”仇只勾唇一笑。
一模一样,毫无破绽。毕竟,生活于汉口的狴犴,认识阴阳斋所有的人物。
与狴犴约定好晚上的时间,仇只招来黄包车往汉正街莲华屋去。
莲华屋大门开着,摆在外面的两排纸人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们,让人感到不寒而栗。仇只踏进里面,供奉地藏菩萨的佛龛台前,披散着头发的莲华正慵懒地拿着那把画满小鬼的扇子打着扇。
“稀客。”画在脸上的黑色莲花纹,让莲华显得有些神秘。
“替我给阴阳斋传个消息。”仇只道。
“说。”
“今夜巳时,有狩猎人围剿隐居于淮盐巷的妖怪。”
莲华掩嘴一笑:“好。”
目送仇只离开,莲华道:“零,無。”
“主人。”附身在莲华手中的扇子里,零和無从扇子里飘出来。
“阴阳相交之时,给阴阳斋的主人送个信,今夜巳时有狩猎人围剿隐居于淮盐巷的妖怪。”莲华道。
“是,主人。”
是与非,仇只。今夜这场可耻的戏幕,将以什么样的方式收场。
你可知,有些人一旦掉进了地狱,便再也爬不起来了。
今夜的汉口,各个街巷挂上了红色灯笼。这样的灯火下的汉口,仿佛处于和平时代。
“聚居于此的人们,早已做好迎接明日随时会发生的事情了吧。”淮盐巷暗巷屋顶上,宁姬说道。
这里,趴了十多个他们带来的枪手。
“若不如此,如何熬过去。”趴在屋顶上,孔兵道。
“呵呵。”宁姬轻笑。
“他们来了。”红色的灯笼下,仇只看到某个拿着长棍的背影。
身旁的狴犴用妖法在仇只他们身边设下屏障,然后从淮盐巷的屋顶落下,巷子里,他变出小妖怪,伪装成狩猎人的军令部士兵拿起枪对准了狴犴变出来的妖怪。
“抓住它们!抓住它们!别让他们跑了!”
“砰砰砰——”
“吱——”
脚步声,枪声,妖怪的惨叫声响起。阴阳斋众人奔来,看着他们越靠越近,越靠越近。仇只道:“开枪!别让白显真他们靠近!”
孔兵打出子弹,白显真身手矫健地飞跃开来。除了商氏兄弟,所有人被子弹阻挡在淮盐巷外。
“阻止狩猎人!”商景大声道,于是穿越枪林子弹进入淮盐巷。
在商景进入淮盐巷后,早已经隐身等待的狴犴,一只手抓住商景。在那瞬间,狴犴封住商景的喉声和身体,然后人一闪,便把商景送到仇只身边,然后化成“商景”重回淮盐巷。
身体失常不得动弹的商景口中无法出声,他看到身边的仇只和宁姬,还有拿着枪对准了商省的孔兵,他瞳孔一缩——这是军警队布的局!
他们、他们想干什么!
难道、难道他们想杀了阴阳斋的人么!
“对不起,我们只是想确认一件事。”宁姬在商景耳边道歉说道。
红色灯笼的光下,商景眼睁睁地看着狴犴变出的“自己”被“狩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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