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山洞内部却是别有洞天,不仅广宽平整,其内装饰就如一间卧房,书案籍册、笔墨纸砚,重重家具一应俱全。在书案旁的花架上,摆着一盆素洁的水仙,显然是人为开辟,不知费了多少心血。
这水仙已经开了白黄花朵,花气馥郁,赵佑棠转目望去,那人右脸耳际生着一道形似火焰的印痕,灼灼如血,近乎刺眼。他似是在摘花,手指莹然如玉,搭在素白的水仙花上。他肤色本就白皙,这么一放,手指的颜色更与水仙混为一体,分不太清了。
赵佑棠神智恍惚地想,他总爱这种没什么亮点的花儿,到底有甚么好,能值得如此喜爱。
那人身材高挑,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衫,头发用玉冠束起,懒洋洋地拨弄洁白的花瓣。他瞳发乌黑,英气勃勃,唇边含着浅浅笑意,手上却已将水仙花儿折下,放至胸口。黑衣映着素白花朵,愈发衬得他容色如玉,俊眉修目,使满室蓬荜生辉。
那人朝他招招手,手足处顿时传来“叮叮哐哐”金属相击的声响。再细细一看,却是他手足腕下三分处,均被黝黑铁链钳住,那链子甚粗长,穿过他的衣物,在地上拖着,尽头连接着石壁,石壁重逾千万斤,牢牢将他限制在这一方天地,若非神力盖世,绝无逃生机会。
他并不气馁,薄唇噙笑,瞟着远处依旧站着不动的赵佑棠,顾盼神飞:“幼棠,你还不过来?”这话说得理直气壮,就若天经地义、赵佑棠欠他什么似的。
赵佑棠垂下眼睫,面色如纸,全然没了与赵寂发火时的胆量,眼中已被体内烧灼的yù_wàng逼出莹莹水光,心神却留着一分清醒,不肯过去。
那人桃花眼轻扫,目光流转,停在缚住自己的贴脸上,催促道:“赵幼棠,你何必惺惺作态?道,冲而用之或不盈,渊兮似万物之宗。顺应本心,也是习道。难道赵真人连祖宗之语都不记得?”
赵佑棠挣扎着踌躇片刻,终究抵不过身体那阵高热,快步走了过去,着急地将手指一点。指尖白光闪过,瞬间两人双双滚到床榻之上。
被他压住的那人又道:“赵真人真是急切,浪荡得很。”他自知发冠衣衫已然被赵佑棠压得凌乱,索性顺手解掉衣冠。这动作自然熟稔,短短几息功夫,就已完成。赵佑棠心急意切,今日又因赵寂侍奉,衣带系得甚紧,半天未能褪尽。
赵佑棠双目水光闪闪,身体颤抖,呼吸急促,在那人身上俯趴着,手指已哆嗦得不成样子,双颊酡红,好似醺醺大醉。那人暗笑一声,搂过他来,灵活的手指勾动衣带,不过一个喘息时机,已经解开了他的外衣。
他“咦”了一声,按上赵佑棠的雪白xiè_yī:“幼棠,你这xiè_yī这般贴身,竟连**首都看得一清二楚呢。”说着,不怀好意地伸出二指,夹起xiè_yī下紧绷的**头,不消几下,赵佑棠的左**便被他玩弄得凸起,裹在xiè_yī下的朱红小点赫然可见。
“赵真人这身子,还需要穿什么xiè_yī呢?被人碰一碰,就能流出水来,不会把它打**么?”他眼眸含笑,长眉如鬓,话语却满是玩味,手指点来点去,就是不肯给赵佑棠痛快。
赵佑棠心如火热而手足冰冷,脑子被这股情欲搅拌得如同一滩烂泥,气息紊乱地哑声叫道:“何星洲……你快些,快些……我、我……”他喉头腥甜,胃里翻起一股血液气息,唇角旁缓缓渗出线似的鲜血。
何星洲微微一笑,一双桃花眼未语含情,挑去他唇边血液:“你这身子急不得的。”他将擦过血的手指含到唇边,轻舔了一下,眼中渐渐显出光彩,颔首道:“赵真人十分好吃呢。”
赵佑棠对此人又害又怕,盼不得见不到他,可偏偏天意弄人,叫他不得不屈服与对方。他眼中冒出渴望的神色,脸如白纸,睫毛轻扇,就像一把小排扇,倾盖而下,又浓又密。何星洲掌心摊开,盖在他脸上,揉玩他发热的右颊:“幼棠啊,你怎么不说话。嗯?——”
何星洲全身赤裸,躯体线条十分流畅,若说形貌,绝不逊于赵佑棠,是令人怦然心动的存在。赵佑棠却无心查看,只顾迫不及待地啃咬着他的喉结,口中呜呜作声。
何星洲伸手到他颈中,不觉欣喜,面上坦然露出几分得意,道:“幼棠,你这些日子可愈发热情了。”
赵佑棠狠狠转头,在他瘦削的肩背上一口咬下,直到那地方留下两道深深的血痕,才松口道:“何星洲,你闭嘴!不许喊我幼棠!”
何星洲道:“不然喊你什么呢?苍陵掌门?——哦,苍陵山现下都死完啦,你那好徒弟还活着不?”
赵佑棠被他戳中死穴,气火攻心,额头皱起,大骂道:“你……闭嘴!”他头昏目眩,眼前正自金星乱冒,忽听得何星洲又悠悠道:“哦,你不喜欢这称呼,换一个……小百花?”
赵佑棠生平最不喜的称号,便是这个别人送予他的雅号,小百花。
小百花,是说他容色动人,宛若珠玉在侧,更胜万紫千红,占尽百花之长。可这若是形容女子绝色倾城,也就罢了;偏偏、偏偏、用来形容他一个堂堂男儿,容貌昳丽……这个名号,让他每次想起,都倍感痛苦。
赵佑棠胸口发堵,颤抖着举起手指,目中利芒几乎要将何星洲的舌头剜碎。他脑中轰隆隆的一阵巨响,只觉口鼻耳目俱烟雾腾腾,心口处更是绞痛难当,脸上灰扑扑地笼着一层惨白,颤声道:“何星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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