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人们将目光投到那双黑瞳时，心脏瞬间收缩。那双眸子清澈却疯狂，若是仔细看还能发现暗藏的绝望，嘴角的笑容与其说是笑，不如说是痛到极致。那眼底酝酿的惊涛骇浪似是要破体而出似的。
吧嗒坐在地上，莫卅轻声笑出来，好似从喉头溢出的声音**涩嘶哑：“这是我的一切啊。”顿了半晌手掌上翻，金属块从他指尖滑落，“叮”的落地。精致青年闭起双眼，那瞬间好似极为疲惫，眼角滑落一丝眼泪：“没了呢。”
并未睁开双眼，莫卅摩挲着拎出小提琴，艰难站起拉了几下发出刺耳的声音后，他蓦然笑了出来，望着掌心沾染的红色液体沉思片刻，嘴角的弧度愈发的诡异，摘下眼镜狠狠捏碎，一滴红色液体流下。
莫卅猛然抬起挂着邪肆笑容的脸，轻轻舔舐手背上的红色液体。
这一幕极为蛊惑人心，却又血腥极了。
艰涩的音乐响起，人们想要捂住耳朵，但是音乐从刺耳到悦耳不过五秒。然后人们就感受到了与文明完全不同的音乐世界，那是来自于末日毁灭的音乐，音乐节奏感极强，又时高时低好似人生的坎坷似的。砰砰砰敲击在人们心脏。
辛志晨心尖如被重锤狠狠锤了一下，他深深凝视少年，不经意的痴迷了。
文明的音乐是缓缓停止，莫卅却反其道而行，当在音乐响彻天地，渡过到震撼灵魂的高潮的时候戛然而止。
一片静谧。
妈哒，然后呢？！已经被撼动心灵的剧组人员心理呐喊。
莫卅这一场最后一幕，依旧是笑着，却是闭着眼睛。到底科学家在想什么，谁也不知道。看到这样的科学家，围观者默默思考，他这个时候在想什么呢。在痛苦还是在愤怒？
没有，什么也没有。
这就是这位争议颇多，性格复杂的科学家。
导演狠狠拍着大腿，情绪激动：“好！”
捂着扑通乱跳的胸口，辛志晨直直盯着莫卅。这样的莫卅太迷人，太诱惑了。也太优秀了。
导演抹了把脸，走上前：“好小子，原来你真是深藏不露。要不是被人逼着，是不是还打算扮猪吃老虎呢？”
莫卅摸着鼻子嘿嘿笑了一声：“导演，这事儿我们自己知道就行。”
几步跨上去，辛志晨双手捏着青年的肩膀：“你……”嘴唇蠕动片刻：“**得漂亮。”
“谢谢哦。”莫卅狐疑睇视。这家伙话题转移太僵硬了。
轻咳一声，辛志晨惊吓似的松手，余光看到文明，这才敛下笑容：“现在你输了，那么请你和你的经纪人离开吧。”
文明不明白，他万无一失为什么会输？
“辛老师，虽然您是前辈，但是赌约要公平的评判。”文明指尖冰凉，佯装镇定。
“的确是莫小子胜利了。”导演冷笑一声，没理会表情复杂的经纪人，“小子，你说说吧。”
“我没有输！导演，赌约不能包庇的吧。”文明依旧咬着不公平待遇不放。很显然，他完全不相信结果。
莫卅挑眉，神色慵懒又极富攻击力：“你知道为什么会输给我么？”
叼着根烟，莫卅笑容恣肆：“你演的的确不错，哭的也很撕心裂肺。就是人设崩了。”
“我没有！你说谎！”文明眼神闪烁：“人类一无所有的时候，会爆发有什么错误？”
冷哼一声，辛志晨居高临下道：“那只是普通人，你连要饰演的人物性格都没看透就想要演？简直痴人说梦！科学家这个角色性格复杂，就算落入绝望也绝不会是正常反应。”
“科学家的亮点就是他深不可测，反复无常。而你的表演却完全没把握住，让人打眼就看出你在伤心，导致了人们失去探究欲就是你的失败，这种深度角色你根本驾驭不了。”
在辛志晨的逼迫下，文明脸色惨白张了张嘴，竟喉咙痒痛，无法反驳。
“你记得科学家的背景吧，地上就算残肢断骸也是他毕生研究，说是他最重要的东西也不为过，珍惜还来不及。而你做了什么？你怕脏躲远了。这个角色性子执拗，又疯狂，他会嫌弃这些尸体么？不会！但是你嫌弃了。”
“这一场要演绎的是科学家唯一柔软的地方，你完全毁了科学家的内心。你展示给观众的是什么？是怨恨，是愤世嫉俗，是怨毒的哀叹世界不公！你的拉奏很好，但是没有灵魂不合时宜的东西，就是废物！”
文明脸色黑了又白，白了又黑。
莫卅环胸轻笑一声，扔掉烟嘴，呼出青色烟雾：“文明，记得微博道歉哦。”
“你！”
“呵呵，各位，文明还有行程，还要去赶航班。”经纪人笑着说。
“输的难看，可就有趣了。”莫卅拨弄着个龙纹打火机。好似自言自语，却让文明红血丝都瞪出来了。导演揣起烟，这家伙竟然揣他一把糖换烟。
在这一场演戏，莫卅选择了迥然不同的演技，科学家非常复杂，也充满了攻击性与毁灭性。他在陷入疯狂时，音乐不会那般完美，刚开始的艰涩也是莫卅故意为止。之后的音乐虽然不太完美，却已经足够，因为他带给人类的音乐音调与节奏是属于疯狂者的。
戛然而止的音乐只会令人更在意，不完美才是真正的完美。科学家安静的哭泣也只不过眨眼。因为他是科学家，是一个剑走偏锋的赌徒，就算一无所有有所悲伤，也不会如百姓一样痛哭流涕，科学家对别人狠，对自己只会更恨。
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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