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硬,不用说回头,连动一下都不能。
他死死地盯着车宙外的路面。他告诉自己。他听到的声音,不过是他的错觉,没错,是他的错觉。
只是错觉……
却,像是在跟沈拓唱反调,车后座发出的怪异声音更响了。
一声一声,被什么碰撞的声音打击着他的心,一点一点,侵蚀他的意志。
冷汗,不知何时冒出,不时滴下,无声无息。
不是不是不是不是——
忍无可忍,更何况也不是那种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人。就算下意识的,有些畏瑟,却也不会害怕到连看都不敢吧?
心中一阵挣扎,沈拓最后下定决心,收收神,倏地回过头——
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应该松一口气,原来—直在他车后座制造声响的。是他放在车座上的文件夹。
原先堆在—起的文件夹在车子的行驶过程中已经散开,乱成一团,有好几个文件夹已经掉到车上,撞击着车门,制造出声响。
不自觉地用手抹脸,沈拓这才发觉,他已经汗水淋漓。
真的松了一口气,想着,应该不会发生什么的沈拓回过头——
车前窗上,那个咧嘴在笑的人头赫然出现在沈拓眼前!
它长长的头发在雨中飞舞,布满了沈拓眼前的车窗——
惊悸地沈拓下意识的转动方向盘,想逃离它。逃离它瞬间充斥他的听觉的诡异笑声。
「嘻嘻嘻——」
它猖狂地笑着,在笑沈拓的无能为力。
还在为人头的赫然出现感到惊悚,急驰的车窗突然被什么用力拍打,扭头看去,一条发青的手臂正在用力拍打着他紧闭的车窗……
沈拓呼吸一窒,惊慌失措之下紧急煞车。拉出车胎打磨在地上的制耳声音。
就如同沈拓的突然停车,方才还在纠缠住他的一切。突然消失。
一切,宁静得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
可心中仍然悸动紊乱的心跳告诉他,刚刚所见的一切不是他的幻觉,不愿停息半分,连喘个息都不肯。咬咬牙,沈拓再次发动车子,以最快的车速朝前方冲去。
这里死寂的气氛令他不舒服,现在,他只想离开这里。
越快离开越好!
就算这种做法,叫做落荒而逃。
车子飞起来一般,朝前方冲去——
却在下一刻,出现在不远处的人让沈拓错愕地瞪大眼。
是他!那个总是一身白衣出现在他面前的少年!
错愕过后的下一刻,沈拓的车子离身着白衣的人儿已不到五米!
煞车已经来不及,沈拓只能疯狂转动方向盘,朝一边冲去。
过快的车速让车子难以操控地像离弦的箭,飞快冲向高速公路的隔离道——
他有系上安全带,命大的没有当场毙命。
但,头被撞伤了,血液不断地流到脸上,模糊了沈拓视线。
感觉不到痛,他挣扎着从被撞得变了形的车子里出来。
脚一踩到地面,沈拓才感觉到全身被分裂一样的痛。
头很沉,血不断地涌流,才走不到几步,沈拓再也支撑不下去的倒下——
视线越来越模糊,但在连最后一缕光芒都要在视线里黯淡前,他仍竭力看向那个一身白衣的人儿所在的方向。
没受到任何损伤的他站在原地平静地看着倒在地上,血把脸浸染的他。
却在沈拓连意识都消失的那一霎,他笑了!
陷入昏迷前,他的这个笑容,诡秘的,莫名的笑容,深深地烙在了沈拓心中……
他的这个,高兴的笑容。
「拓……」
「拓……」
轻轻的,柔柔的声音像和风一样,吹拂而来,让人有种昏昏欲睡的yù_wàng。
意识迷离,半梦半醒间。这个声音虽轻和,却让人印象深刻。
是他么?他的涉在叫他么?
想醒来回应他的,但,眼皮好沉啊!他怎么也张不开……
「拓,在你心中,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怎么样的人?
在黑暗的心的角落,沈拓轻轻一笑,是一个温柔善良、善解人意的人呵,「——你不知道吧,其实我很自私。」
什么……
「我妒忌你的工作,我讨厌每一个接近你的人……我恨为了工作不顾一切的你——」
涉……
「每一次,你为了你的工作受伤时,我就倍受煎熬。我害怕看到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你,我痛恨你即使受伤,却仍要把官司打下去的样子!」
「……表面上,我支援你,但,我无数次在心里诅咒你那该死的工作!不只一次,它让我感受到你会因为它而离开我——」
「拓,你知道吗?知道吗?我好累,当一个你知心的爱人好累——」
「如果可以,我只想对你说,不要你的工作了。我们一起,就两个人住在一个最接近海的地方,相依为伴,看着海上的日落日出,平平静静地过一生。」
「可是不能——面对你时,我只能说,你努力,好好工作。因为,我怕看到你在我与你的工作之间做出的抉择的那一幕——我懦弱地逃避你会为了你所热爱的工作离开我的可能——」
「拓,一点点都不能。我不要离开你,也不要,你离开我。」
「所以,拓,即使以后我还要继续看着你这样躺在病床上奄奄—息的样子,我还会在面对你时,对你说,你加油,为了你的工作,你所热爱的工作……」
涉……
黑暗中,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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