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情绪又开始高涨,不行,不能这么轻易就被他撩拨,得先冷静搞清楚状况,残雪努力提醒着自己。
“声音没了吗?别担心,过几天就会好了,觉得怎样,身子还很难受吗?”戏谑的口吻突然一改,变成带着些许真挚的语气。
残雪却没察觉祁沧骥语意的变化,暗呐了口气推动内息循环着,咬牙撑坐起来,人是起来了,却已是冷汗涔涔,气喘吁吁。
“喂,你连生病都不能乖一点吗?”拢起了眉头,祁沧骥不懂为什么这小子总是这么逞强,这副伤痕累累的身子是欠他的不成,他就不能多怜惜自己一点。
“落雁楼那儿我帮你打过招呼了,就说你陪我出游染了风寒,我留你在府里休养段日子,应该可以赏本世子这个脸吧,初晴姑娘?”说不到三句,祁沧骥又恢复挑逗的口气。
“你……”艰难的发出单音,残雪疑惑地对上祁沧骥的眼……他府上……不就是指七王爷府,他竟把自己带回家里?这是什么意思,他究竟想怎么样?
“别怀疑,这是我家没错,我的意思也很简单。”一眼就看穿残雪的想法,祁沧骥抿唇暗笑着,这小子不隐藏情绪时真的很好懂。
“你该知道我们有人守着你的窝吧,可是三天前那晚你却避过了我们的监视溜出来,这表示碧落斋,甚至整个落雁楼都有不为人知的密道,对吧?所以我得把你拴在身边,看着你别乱跑,免得又有哪位仁兄会掉了脑袋,再说嘛……
“佳人落难,我又怎忍心袖手旁观呢?对了,现在恐怕全城都知道你初晴是在我靖远将军的羽翼庇护下了,以后还请多给在下几分薄面。”虽然颇为乐意为残雪说明整个状况,祁沧骥却也不忘多加点其他佐料逗弄他。
“……”果然,就见残雪冷静的面容抽动了下……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在他的羽翼庇护下?而且自己竟会该死地昏迷了三天这么久,上次睡一天,这次睡三天,再下一次呢?是不是就能如自己的心愿了……残雪垂下眼睫掩饰着满是嘲弄的神色。
“你是要问哪项,要我解释还是想知道你自己的状况?”一副了然的神色,看到残雪微蹙着眉,祁沧骥就知道自己又都猜对了。
“我很会察言观色是吧,看样子我这行的比你那行还行,呵……”露齿笑了笑,祁沧骥没放过残雪脸上迅速掠过的恼意,却像是挺喜欢见着他这神情,继续加油添醋地说下去。
“因为那天我是一路抱着你进门的,大街上人来人往,我又不能规定人家别看,而你身上又裹着我的披风,不小心露出的手臂又是光溜溜的,所以啦,他们会怎么想我是不知道,不过肯定又有精彩的话题可以说上好一阵子了。”不意外地,祁沧骥见到残雪的脸色越来越铁青,可惜现在这只豹儿只是只病猫,发不了威。
“至于你的身子,从内到外都该好好整修一番,简直一塌糊涂,连大夫看了都直摇头,说你再这样糟蹋下去,迟早……”倏然感到一道冷芒射来,祁沧骥止住了话声,他在残雪的眼中看到了不陌生的杀意。
“怎么了?”想不出有什么不对劲,之前的胡言乱语都没事,这下又是怎么了?就见残雪抬起手,吃力地想要扯开胸前层层裹覆的绷带。
“你在干什么!”祁沧骥不解地望着残雪看来莫名其妙的举动,却几乎又立刻想起了上回在陆尧府邸发生的事,那冷然的警告声言犹在耳……
原本苍白的脸庞因耗力而逐渐泛起红晕,冷汗更是肆无忌惮地淌下,而紧抿着的唇也被他固执的挣扎咬出血痕,祁沧骥终于忍不住走上前拉下他软弱无力的双手。
“别这样,大夫不知道你的规矩。”看样子连喂他喝下药的事都得瞒住他,要不还不知道他会是怎么个整治法,搞不好连开肠破肚都有可能,祁沧骥暗叹了声,他到底是惹上了个什么样的怪物。
有着绝美的容颜却也有着一副无情的冷血心肠,对敌人不留情连对自己都残忍,可以在上一刻是个扬唇微笑的花国魁首而在下一刻化作溅血夺命的修罗,他是这样的易懂又难懂,整个人都是矛盾的组成,偏偏却是让自己动了心放不了手。
“别任性了,你不想再躺上个三天吧,把药擦掉就好了,嗯?”伸手轻拭去残雪唇上的血珠,一把搂过他单薄的身子,低声在他耳边说着,祁沧骥这突如其来的柔声细语反倒叫残雪一时愣在那儿不知所措。
只见祁沧骥唤入丫环带来几方净布与一盆烫热的清水,然后挺起肩头让残雪乏力的身子倚着,细心地拆解着他伤处的绷带,到末端被干涸的血渍黏着处还淋上了些热水,等血痂湿软了才动手剥除绷带。
将净布浸足了热水,轻柔地捂上残雪胸前的创口,滚烫的痛觉霎时让残雪身躯绷紧了些,而祁沧骥更是体贴地等残雪稍微适应后才动手揩抹去伤口上所敷的药,动作依旧细心轻柔。
为什么?看着眼前祁沧骥认真专注的神情,残雪一次又一次在心里问着,为什么他突然对自己这么……好?他忘了自己是个万恶不赦的杀手吗?对敌人是不该这么……温柔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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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疑问在心依旧没有个答案,残雪倚着房里窗前的小几出神地望着外头的几株寒梅,来到七王爷府已经是第五天了,这几天来,祁沧骥几乎时时陪在身侧,虽仍旧三不五时揶揄捉弄着他,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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